他选择了最踏实的方式去解答。
因地制宜。
我不懂蜀地,我不乱说。
我了解临安府,我仔细给你们介绍。
温子甫看过李三揭的文章,知道温辞的讲述比李三揭写的丰富得多。
并非李三揭写得不行,而是笔述文章,与口头讲述,题材不同,呈现也就不同。
温辞还融入了很多自己的理解,都是之前温子甫给他讲那文章时他们讨论、钻研过的点,那些领悟也都被温辞说了出来。
温子甫一瞬不瞬地看着温辞。
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小聪明,谁都有,面对不擅长的考题时怎么处理,各种技巧海了去了。
但是,读书人,最不能丢的,就是这一份踏实之心。
温辞的回答足够踏实,足够诚恳。
若是放在考场上,这文章过不了,但在今日这样的状况下,这是一份出色的答卷。
他替儿子骄傲。
他教出来的儿子,怎么就这么棒!
雷鸣的掌声渐渐止了,但议论声没有停下。
温辞经过杜老先生身边。
老先生看着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论天资,温辞不算顶尖,但他刻苦,家里也能予以支持,论韧性,杜老先生很欣赏他,但现在,老先生又要补一样,品性。
踏实,无论是念书还是做官,这一点不容忽视。
不夸大而侃侃而谈,也不会因风光而飘飘然,且,他不占别人的功劳。
越看这学生,真是越喜欢。
替他办这么个茶会,让他展示自己的才华,真是太对了。
温辞对杜老先生笑了笑,笑容里透着感激。
又与几位山长见礼,温辞走下了台,走回霍家兄弟那里。
霍以暄一脸激动,直接与他探讨起来。
读文章,就是温故而知新。
李三揭的文章,他读过好几次,也与温辞讨论过一些,但刚才听温辞在台上一说,霍以暄又冒出来很多想法,迫不及待地想要说一说。
他们说文章,其他在场的,更多的是在说温辞这个人。
“我信他秋闱是自己好好考的。”
“答了一上午,最后还这么游刃有余,这是真的不怕考。”
“经义背得很熟,策论,他的思路很快,能找到很多点,看得出来基本功很扎实。”
“文笔可以练,脑子不活可救不了。若文笔是弱项,这么多年硬练也练出来了,不可能写得一塌糊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