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辈子和唐云翳打过交道。
那人极懂借势? 也很会讨长辈欢心。
不止在沈家受宠? 连永寿长公主都很重视他。
唐云翳爱借势? 那么? 温宴就给他借。
风声放了? 之后怎么安排,如何应对,温宴都把思路与桂老夫人说了。
老夫人有经验,补充了一些细节,最终敲定戏本。
照着唱就是了!
论装样子? 桂老夫人一辈子还没有怕过谁!
温宴倒了茶给桂老夫人漱口。
老夫人收拾好自己? 又收拾点心盒子? 确定没有沫子落下? 她往那儿一躺,又是一位气急攻心、病容满面的老太太。
温宴知她性子,特特拿镜子给她照。
“还是我们临安的粉好? 细腻,抹在脸上,根本不假,哪怕是大太阳底下,也不会被人看穿了。”桂老夫人很是满意。
温宴道:“又得劳您辛苦了。”
桂老夫人轻哼了一声。
看,宴姐儿不止机灵,还懂说话。
就这么一句,上下嘴皮子一碰,不费精力,就能让出力气的人心里舒服。
“还能为子孙辛苦,是老婆子福气。”桂老夫人道。
温子谅出事时,她在临安,除了操心,没办法辛苦,连出把劲儿的机会、路子都没有。
也有一些年轻时认得的人,早早就西去了,什么子孙福、子孙苦都没尝到。
她现在还能做些事儿,算是福气好的了。
再说了,这戏不难,她信手拈来。
桂老夫人睨了温宴一眼。
说起来,家里这么些人,论装什么像什么,宴姐儿最能耐。
二郎媳妇也还不错,就是不怎么擅长哭惨,刚让她哭,她还得硬揉眼睛才揉红了。
这种倒霉戏码,倒是适合三郎媳妇,并不是她的技巧多么出色,而是她就那性子,照着她自己平素模样来,就行了。
“你明儿只管照着想好的去做,”桂老夫人交代温宴,“别看辞哥儿性子平、温吞,但他能扛得住事,关键时刻,也不会失手,老婆子对他有信心。”
有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死地,还分两种,别人迫的,和自己逼的。
桂老夫人赞成温宴的选择,与其等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捅刀子,不如自己先来,把生路抓在手里。
若是能再早些与她通个气,让老人家能早早掌握状况,那就更好了。
毕竟,这把年纪了,多几次大起大落,吃不消。
温宴笑道:“我对大哥也有信心,什么舞弊,我们正面给它堵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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