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的,金銮殿外传来一人声音? 禀道:“太保此言极是,只是,离考试之前的这一个月,不晓得外地进京的考生们是如何安置的。
其中有家境宽裕的,不消担心吃住,但定然也有穷苦举子,好不容易能上京赴考了,结果冻出病来。
往年也就罢了,今年,正如太保所说的,特别的冷。”
今日是大朝会,平日轮不到上朝的官员也都依次列位。
金銮殿里站不下,一直顺着台阶排到了广场上。
因此,殿内此刻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霍以骁回头看了眼,根本看不到外头状况,只听见侧后方的朱钰嗤笑了声。
不满又嘲弄,朱钰嘀咕道:“事儿还挺多,难道把有钱的没钱的,都先关号舍里去?”
赵太保侧着身子,他年纪大了,中气还算足,问外头道:“那你有何意见呐?”
那人回道:“由衙门出面,寻个地方,做一番安排,不用奢侈,最简单的就好,那些举子都是朝廷的人才,让他们安心备好,也是为了更好的选拔。下官愚见,具体事宜,还需大人们集思广益,再作周全。”
话说得也是漂亮。
在场的官员,有富贵的,自然也有穷出身的。
盘缠是邻里凑的,遥遥上京路,半文都不敢乱花,等到了繁华的京师,也是怎么节俭怎么来。
想起当年赴考之苦,倒也没有哪个站出来反对说“纯属没事儿找事儿”。
富贵出身的,越发不好掺和了。
事情成不成还是两说,此时开口,倒真成了“何不食肉糜”了。
人多口杂,再传出去,名声倒地,真真应了“朱门酒肉臭”。
赵太保站在中间,不说话不成,摸着胡子,道:“确实得再想想。”
说白了,是皇上得想想。
赵太保不会当堂替皇上拿主意。
龙椅上,皇上沉声道:“这样,礼部出个计划,怎么安顿、往哪儿安顿,明天拿给朕。”
赵太保忙应下。
再无其他事情,吴公公喊了“退朝”。
众人鱼贯而出,霍以骁他们自然又被叫去了御书房。
皇上抿了口茶,对儿子们做了一番新年展望,各个都不小了,这一年得比前一年更努力、更踏实。
训诫之后,亦绕不开观政话题。
“桓儿和以骁去兵部,你们两个想好了吗?”
朱茂道:“儿臣打算去吏部。”
“儿臣,”朱钰硬着头皮,接了话,“儿臣去刑部。”
皇上颔首:“想好了,就各自做准备去吧。”
朱茂先退了出去,霍以骁走在最后,见皇上没有留他说话的意思,他佯装困乏,打了个哈欠,又接了一个。
皇上看见了,眉头直皱:“你给朕站住,朕昨天跟你说的,你左耳进右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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