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说:“就讨个彩头,将就着吃几口。”
霍以骁也不喜欢吃,后来几兄弟还凑一块抱怨过,厨娘们的手艺明明不差,怎么熬粥能熬成那么个鬼味道。
再后来,他不在霍家过腊八了。
其他时候倒是无妨,正经祭祖的时候,他一个“外人”去凑着,给人添麻烦。
若不是成亲时必须有个“出身”,霍以骁这次也不会选择到霍家祠堂。
不参与腊八事儿,自然也就没人管他讨不讨彩头。
印象里不好吃的粥,不吃就是了。
温宴拿勺子拌粥,笑着道:“大家大宅的,又要开祠堂祭祖,还要操心城门口施粥,又多得是相熟的人家送粥,不早些备起来,哪里来得及。”
锅就这么大,人口还那么多。
主子们自不用说,底下的丫鬟嬷嬷小厮管家,哪个不得分一碗?
各家都是半夜就熬上了,忙不过来时,锅底的那层还容易焦。
熬到里面的各种米、各种豆都融成了一块,哪有什么滋味可言。
“我们不用忙那些,我只管两个人。”
如此一来,当然宽裕。
宽裕到,温宴可以慢悠悠地,用砂锅熬个正正好的粥。
糯而不烂,花生都还是脆脆的。
“厨房里还熬了一锅,厨娘看着火,府里人少,正好够。”温宴道。
腊八一过,日子越发快了,当然,霍以骁也更加忙碌。
衙门二十三日封印,赶在那之前,所有的公务都得办妥。
千步廊东西,官员们脚步匆匆。
待忙到了最后一天,一切落定,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辛苦了一年的老大人们彼此拱手,乐呵呵的。
霍以骁与朱桓从礼部出来,远远遇着朱茂。
朱茂上前来,笑着道:“来年开印,差不多又要换个衙门观政了,你们想好换哪儿了吗?”
朱桓道:“还不曾。”
“我也没有,”朱茂道,“说起来,六部衙门,我们轮了两轮,也算是各处都去过了,不如坐下来说说状况,也给个参考。”
说完,他不等朱桓拒绝,先使人去请朱钰。
朱桓见此,转头与霍以骁道:“那就去吧。”
霍以骁应了。
这回,朱茂没有在府中设宴,寻了个酒肆。
说的是参考,话题大致也围绕在此,但说的内容,大抵是御书房里已经说过的那些,并没有多少新鲜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