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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个所谓的贴近,也不过就是一个手掌而已。

在温宴这儿,这点儿接触,根本不算事儿。

她愣住,只是因为霍以骁的话。

委屈吗?

答案并不复杂,或者说,温宴顷刻间就想解释:一点儿都不委屈。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从未觉得半点委屈。

家道中落,亲人蒙受不白之冤,生活翻天覆地,即便如此,她还是有着自己的幸运。

她回到了京城,拼劲全力翻案、复仇,虽然过程坎坷,但她做到了,而那些艰辛,就像是外祖父以前教过她的那样:人生在世,想要得到什么,势必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金榜题名的背后是寒窗苦读,沙场扬威的背后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以及,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运气。

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温宴能够报仇,便是足够的幸运了。

何况,她还有霍以骁。

磨合与探索,磕磕绊绊的,但,只要是对的人,所有的磨砺都挂上了糖霜。

一开始确实不好处,可让温宴说,学会从霍以骁口不对心的话语里挖掘出正确的答案,其乐无穷。

更甚者,上苍又给了她第二次机会,可以去改变、修正一些遗憾。

也让她有机会,了解、亲近年少时的霍以骁。

温宴见过被各种境遇磨得偏执、阴沉的霍以骁,现在,她见到了一个会揉着她的额发、说“委屈你了”的霍以骁……

被上苍如此偏爱,怎么可能委屈呢?

桌上的茶盏里,冒着氤氲白气,热腾腾的,拂过温宴的眼睑。

她眨了眨眼睛,心想,大抵是熏红了。

温宴伸手,没有去碰霍以骁在她额前的那只手,而是把茶盏推开了些:“熏得眼睛痛。”

霍以骁挪开手,注意到温宴的眼睛周围红了一片。

哭了?

还是真被热气熏的?

温宴揉了揉眼,也顾不上红不红的,道:“不委屈,真话。”

霍以骁品了品她话里的真假,忽的笑了声:“不趁机卖惨?”

温宴笑了好一阵。

怪她,平素戏太多,这时候如此恳切,霍以骁反倒觉得意外了。

可她在这事儿上真就不想卖惨。

她自己经历了两辈子,记得前世今生所有的点滴相处,她的爱意流淌过时光,也越过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