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是霍以骁再没有“比高下”的心思了。
这么孩子气的举动,不属于受了很多磨砺,变得阴沉的霍以骁。
温宴一瞬不瞬地看着霍以骁。
“只沾了汗,清水洗够不够,要不要打皂角?”霍以骁问。
温宴忍俊不禁,在霍以骁看过来的时候,把笑憋住了:“够了够了,我不嫌你那点汗味,又不是没有闻过。”
霍以骁的胳膊一僵。
饶是他跟温宴比脸皮,还是被这句话给闹得呼吸一紧。
恨不能用力搓一顿帕子。
偏这帕子,丝绸底的,还有绣花,吃不得多少劲儿,万一搓坏了,小狐狸嘴巴叨叨说出来的话怕是得上天。
洗好之后,霍以骁绞了水,问:“给你晾哪儿?”
“就挂架子上。”温宴忙道。
霍以骁依言,将帕子晾上。
之后就往次间走,经过温宴边上时,脚步也没有停下,直到走到他翻进来的窗下。
“我回去了。”霍以骁说着,翻了出去。
“等等。”温宴唤了声,快步走到窗边,朝窗外伸出了手。
霍以骁道:“又做什么?”
温宴也不出声,手指落在霍以骁挽起的袖子上,将它放了下来,轻拍抚平,又去放另一侧。
她整理得平整仔细,动作却也快,霍以骁没有阻拦她。
整好之后,温宴才笑着道:“我得先把信写完,再睡。”
话题又绕回了那封家书上。
霍以骁气笑了,道:“你把你那份军令状,一模一样给他抄一份得了。”
温宴道:“军令状是很严肃的。”
霍以骁:“……”
别人的军令状是,温宴那份,显然跟严肃不沾边。
霍以骁翻墙出了燕子胡同,夜风拂面而来,依旧是黏黏糊糊。
他回了西花胡同。
不过这么些路,又是一身汗。
霍以骁下意识地去掏帕子。
手才伸入袖中,他就想起来,帕子已经还给温宴了,他这会儿也没有带第二条。
动作和思绪一样快。
想到的时候,手指也已经触及,就这么一顺,取出来一条帕子。
显然,这不是他的。
依旧是柔滑的丝绸,角上绣的还是黑猫,只不过,先前那一只站着,现在的这一只在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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