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如他所想的那样,梦里所遭遇的难处与痛苦,对温宴来说,是真切的。
哪怕现在她说起温章时心平气和,可作为胞姐,她在梦里,面对温章的病、温章的自责,她的无力与难过,都是切肤的。
霍以骁又看了眼手中的信纸。
温宴这信,写得是“张扬”了那么些,但依她的说法,也是情有可原。
原个鬼!
明明白白能讲的道理,她非写得这么奇奇怪怪。
“温宴,”霍以骁道,“温章才多大,你这么写真的合适?”
温宴不答,反问:“我进京这些日子,骁爷,你说我给章哥儿写过多少信了?”
霍以骁:“……”
算了,他不问了,问多了心烦。
霍以骁起身要走,温宴突然朝他伸出了手,他把信纸交还到她手中。
温宴接了,又伸了另一只手。
霍以骁挑眉看她。
温宴道:“帕子,不是说帕子洗干净了就还我吗?”
第318章 比脸皮
霍以骁站在原地,一步都没有动。
帕子。
那条绣了只黑猫的帕子。
“洗了,”霍以骁顿了顿,以手做拳,轻咳了一声,“没带在身上。”
毫无疑问,这是假话。
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温宴数一数二,所以她看得也准。
当然,霍以骁的这个本事也不差,没有一张胡说八道、拉东扯西的嘴,也不可能回回都把皇上气得头痛。
可他显然是心虚了,假话说得一点儿不诚恳,气势上漏洞百出。
霍以骁抿了下唇,略有些燥,夏夜黏黏糊糊的风从窗外吹进来,让人不知不觉间就出了汗。
他干脆坐下,提起浸着冷泡茶的壶,往茶盏里满上一杯,一口饮尽,又添一盏。
温宴笑盈盈地看着他。
她对霍以骁的假话不做评点,但眼睛里,满满都是揶揄。
且毫不掩饰。
就揶揄给他看。
直白又大胆。
霍以骁眉心微微蹙着,亦看向温宴。
四目相对,小狐狸的揶揄弄得他才压下去的汗又层层密密地从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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