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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哥儿正是念书的要紧事情,别说是什么男女之情,连交好友都要谨慎万分。

真放下了书本,被人带着去斗鸡斗蛐蛐,进了花楼赌坊……

曹氏不敢想,她就这么一个儿子。

为了这出戏,温子甫先去正房给桂老夫人请安,听老夫人言辞训斥了一番。

他又去了前院,把温辞叫到跟前,狠狠骂了一顿,骂到曹氏冲出来要跟他拼命,一时间又是鸡飞狗跳。

费姨娘死死拖住了温婧,不让她搅浑水。

温慧一个人看父母大战,只觉得见了鬼,她的母亲肯定是撞鬼了!

温子甫气呼呼回了屋子,他其实也不好受,辞哥儿自小听话,他也就无需说一句重话。

曹氏也是眼泪汪汪,护子护得真情实感。

胡嬷嬷低声劝道:“咱们定安侯府想站稳,不着了别人的道,这些辛苦都是必须的。夫人,过几年我们再看,今儿的戏,没一场是白唱的。”

曹氏不住点头。

温子甫拧着眉,也沉沉颔首。

不过是唱戏嘛,官场上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他的这点儿不好受,能比得上长兄长嫂蒙难时难受?

平西侯府出事,牵连了夏家与自家时,那才是天崩地裂一样的受罪。

眼下这些,算什么?

宴姐儿年纪轻轻都能唱,他做叔父的,不能拖后腿。

明儿去了衙门,他得去唉声叹气,得去长吁短叹,得一脸苦涩再连连摆手。

“家事、家事而已。”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真不是什么大事,众位大人们不用担心。”

这么几句翻来覆去的说辞,他还能说不溜?

另一厢,西花胡同。

鸳鸯厅的桌上已经摆了菜。

温宴一面用,一面给霍以骁讲解他们的戏本。

霍以骁靠着椅背,一手支着下颚,一手摩挲着酒盏,垂着眼看里头流光的酒水。

他几乎没有动筷子,也没有饮几口酒。

他怕被小狐狸给呛着。

这一套接一套的,可把温宴给能的。

听了两天的戏,听出这样的成果,也是本事了。

霍以骁慢悠悠道:“你家里还由着你安排戏本?”

温宴笑了起来:“骁爷怎么知道,我家中长辈,没有唱一出戏的心?”

霍以骁:“……”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