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温宴若是不去,成瑞事后必定假惺惺的,说她和温宴生了嫌隙,即便温宴不再是她的伴读,也还是定安侯府的姑娘,怎么就去不得围场了?肯定是成安不让去。
左是气,右也是气,不如还是她自己受些气好了。
反正,她与温宴的感情如何,她们自己最知道。
成安在温宴跟前从不设防,小鼻子小嘴,一动一抿,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
温宴知道她是替自己着想,柔声道:“我看仪驾长长一纵,多少人一块去围场?”
成安列一列。
温宴在其中听到了皖阳郡主的名字。
“她也去?”温宴问。
“她那么爱凑热闹的人,怎么会不去?”成安道,“她骑术也好。”
温宴垂着眼帘,思路飞快。
前世,永寿长公主的失败,其中有皖阳郡主的“功劳”。
这位郡主,性格张扬。
在闺中时算规矩,招了仪宾之后,荒唐事情一堆,甚至有在御前和仪宾大打出手、互不相让的壮举。
诚然,最后受罚的是仪宾,但皖阳郡主也没有什么好处。
又因长公主倒下,她也随之身亡。
温宴不喜欢她,因为她嘲讽过霍以骁,嘲霍以骁误服寒食散后跳入御花园池中的丑态,讽霍以骁的出生见不得人。
皖阳不仅自己嘲讽,她的面首们也跟着写诗作词。
后来还出现过一副画,画的是“四公子坠湖”,送去了书局,刊印进了话本子里。
虽然话本是话本,但这么明晃晃的意有所指,还是让温宴气得够呛。
明明,她读什么内容的话本都津津有味,四公子英雄救美的、四公子旖旎江南行的,她都能哈哈大笑,还调侃霍以骁几句,但那副画,真真气得她心肝肺都痛。
回忆起那些,温宴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齐美人不肯把永寿长公主吐出来,那她就去会会皖阳郡主。
“公主,”温宴道,“我还是去吧,正好也散散心。”
成安一愣,想让温宴不用勉强,可见她说得认真,劝阻的话咽了下去。
阿宴一直是个很有主见的人。
成安颔首,道:“那你就跟着我,我倒要看看,谁吃饱了撑着愣是要跟我们过不去!”
温宴笑了起来,临下车前撸了一把白玉团的脖子下巴,舒服得波斯猫咕噜咕噜交换。
成安被它逗笑了,道:“你和家里禀一声,就回来我车上。”
温宴应下。
下了马车,温宴一眼就看到了朝她走来的皖阳郡主。
郡主一身红色骑装,看来对策马奔驰很是期待,想一到马场就去跑两圈,省下更衣的时间。
皖阳打量了温宴两眼,问:“我听说你今儿上山祭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