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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劲儿……

就像他自己的出身一样。

皇上给他一个多“好听”的名头、多“名正言顺”的母亲,霍以骁都觉得没意思。

假的便是假的,他需要的真实、真正的母亲,皇上永远也不可能给。

思及此处,一股子烦闷从心头升腾起。

霍以骁伸手去拿酒盏,里头的酒已经凉了。

他不由蹙起了眉。

冷酒也比无酒好,他正欲往口中送,一只白皙的手突然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依旧是有些凉,又有些软,一如当日在花船之上,也是这么一只手拦住他,与他说“喝凉的不好”。

有那么一瞬,霍以骁想,小狐狸不说就不说吧,她有自己的私心就有吧,谁还没有一些不愿说与人听的心思?

总归是一条船上的了。

他在御书房里大放厥词,几乎就没有下船的可能了。

小狐狸再没有诚意,起码不至于害他。

再说了,已然救了暄仔一命。

暄仔的命,这个份量也很沉了,难道还不及几句真话?

他没必要和温宴计较到底。

“算了吧,”霍以骁把酒盏放下,喉头滚了滚,“编不出来诚意,就别编了。”

他给了台阶下,本以为温宴会从善如流,结果,又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温宴倒掉了酒盏里凉了的酒,提起边上温着的酒壶,慢慢注了一盏,嘴上道:“我的诚意,只怕骁爷不信,我说出来,你定要哼我是胡说八道。”

霍以骁扬眉。

不得不说,宫中长大的人,一张嘴,进退之间,算计得明明白白。

这是一封战书,如果今天他不接战,往后真的是不用再“心血来潮”问了,温宴一句“你都不信”就给他堵回来了。

“我原想着不跟你计较了,”摩挲着酒盏,霍以骁的视线落在了温宴的眼睛上,“可谁让你下战书呢,你说,只管大胆说,我信。”

温宴没有回避霍以骁的目光。

她迟早得“招”的,只是铺垫要做好,骁爷的毛也得顺好,不然一开口就把霍以骁气得不想听了,那要再找补,可就难了。

这事儿,她经验丰富。

“我做过一场梦,”温宴道,“很长,从我回临安开始,足足十三年,也很真,每一天、每一桩事情,我参与其中,黄粱一梦。”

她看到霍以骁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几下。

温宴继续道:“瑞雍十四年,太妃娘娘接我进京,我嫁你为妻……”

她只挑要紧的事情说,毕竟,十三年太长了,她真要细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以霍以骁的脾气,即便他刚才说了大话,也能被她的“三天三夜”气得甩袖走人。

霍以骁没有插话,就听着温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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