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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霍以骁既不想拉朱晟一把,也没想要落井下石。

温子甫明白这些弯弯绕绕,道:“我明日会与毕大人商量。”

衙门里,温子甫的说辞也很明确。

在京城地底下做了这么一番大工事,必须彻查来龙去脉,才能完整地报给皇上。

一张地图就交差,这不是搪塞嘛!

毕竟,地道是徐其润带着京卫指挥使司的人探的,地图是徐其则画的,从头到尾没顺天府什么事情。

可追究起来,这些年丝毫没有察觉到问题,顺天府是有责任的。

他们现在将功补过,是应尽的职责。

场面话说得很是一回事儿,毕之安当然不会拒绝,顺天府的官吏们也很是配合。

一行人开了库房,把相关的契书翻出来、仔细整理。

同时,另有一行人,去向每一块区域的更夫确认,那些屋子是什么时候不怎么住人的,这些年里,是否遇上过状况。

消息汇总起来,让人心惊肉跳。

东兴胡同那口子,有五六年不曾见过人常住了,一个月里最多有一日会有些光亮。

更夫记得,差不多是三年前,清晨时遇上两个大汉抬了废土料出来,他彼时还问他们,可是东家要搬回来长住,让他们挖地窖屯物什,大汉说是。

又说西街口,左邻右舍是三个月前陆续搬离的,之后这几间屋子一直无人居住。

温子甫一一记录后,又找了个懂行的工匠师傅,一块去密道里走了大半天。

“这一段,可能只有半年,”师傅说了很多,“这段,像是有四五年了……”

出口与地下的讯息结合在一块,倒是差不离了。

温子甫把一份给毕之安,另抄写了一份,回家交给了温宴。

温宴认认真真看完,确认了时间,提了一食盒去了西花胡同。

霍以骁看了她一眼,打开食盒,里头是一碟鱼。

鱼形完整,卖相极好。

“你还会做鱼?”霍以骁问道。

“不会,”温宴道,“我只会包汤圆。杀鱼太吓人了,那鱼乱蹦乱跳,这么厉害的活儿,我做不来,烧鱼也不行。”

霍以骁轻笑了声。

能提着几子在马背上砸人,却不会杀鱼……

乱蹦乱跳的鱼能比杀气腾腾的人可怕?

他都不知道该说温宴是胆大还是胆小。

再说了,烧鱼和杀鱼是两回事。

当然,也许在温宴这里是一样的,她的事事亲为,时常是从开始到结束。

换句话说,管杀,也管埋。

温宴一路上小心,食盒裹得严实,鱼到现在还是温热的,用来下酒,十分合适。

“黑檀儿说,这鱼鲜美,它很满意,分一条给你尝尝,”温宴笑道,“乌嬷嬷做的醋鱼,虽比不上西子湖里捞起来现做的,但肯定比京城的厨娘做得地道。”

酸甜口的,很合霍以骁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