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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其润明白了。

早说嘛,他还以为霍以骁要去掀桌子呢。

“他们今晚上应是在沧浪庄,离这儿也不远,下午时叫过我,我夜里要当值就没有去,”徐其润道,“四公子稍等,我交代一声,引你过去。”

说完,徐其润走回去与衙役们说了两句,又走回马车边上,一把掀开了帘子。

车厢里。

一姑娘、一黑猫,两双眼睛,落在他身上。

徐其润手一抖,帘子险些落回去。

到底是练武之人,反应快,帘子架住了,自然也看清楚了姑娘的模样。

有些眼熟。

再一想,那不是温宴嘛!

他以前随父亲去平西侯府上时,遇上温宴与侯府的姑娘们,彼时遥遥打了照片。

是了,顺平伯告御状,他也有些耳闻,说四公子与温宴关系好,原来是真的。

这个时候了,孤男寡女一辆马车,尤其是四公子急着找人时还带着温宴,可见一斑。

徐其润退开两步,等霍以骁上了车,他直接往车把式边上一坐。

他一个指路的,才不去车厢里头凑热闹呢。

说是不远,马车过去也走了一刻钟。

离得近了,黑檀儿察觉到了霍以暄的气息,时不时咕噜两声。

沧浪庄似是谁家私宅改作的,做熟客生意,附近无其他酒肆客栈,从外头看去,黑乎乎的,不晓得今日是不是迎客。

好在徐其润熟门熟路,引着车把式绕到侧门,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庄子。

又行了一小段,顺风吹开丝竹乐声,知道这里头正热闹。

温宴撩着侧边帘子往外头看,高大树木影影绰绰。

她有看向霍以骁,见他眉心皱起,神色凝重,她抿了抿唇。

“骁爷,”温宴道,“知道我以前为什么要半夜爬庄子屋顶了吗?我就怕我在的是这种庄子,又大又黑,什么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

霍以骁:“……”

这时候还有兴致说笑话……

哼一声都算给面子了。

马车停下时,行酒令的声音已经很是清楚了。

霍以骁跳下车,跟着徐其润进去。

走到雅间外,还未及推门,就听到里头噼里啪啦、瓷器落地碎了一片的动静。

徐其润一怔,推门的手顿住了。

里头,有一人尖声尖气道:“怎么犹犹豫豫的?”

“这样不好吧……”

“是不好,要么他不好,要么你们不好,总要选一个?”

“这……”

那尖声尖气的声音里,满满都是讥讽和嘲弄:“不肯选?已经三催四催了,还这么磨磨蹭蹭!我能等,主子们不能等了,我也是为了你们着想,我让人牵头摆局,我把人叫来了,我还把人灌醉了,就剩下最后一步了,你们还推三阻四的!怎的?连毒都要我来喂,你们就看着,这算哪门子的投诚啊?诚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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