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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宴笑了笑,解释道:“您看他穿着、说话就知道,此人乖张、放诞,自视甚高,若知道您很快要成为毕大人的下属,也许会酒后失言,说很多他不该说的事情。”

温子甫挑眉,略一思索,便与温慧道:“你去问问婧姐儿,等下要不要和宴姐儿一块过去那船上。”

“唉?我都不想去,”温慧撇嘴,见温子甫坚持,也就应了,“那我去问问她。”

待支走了温慧,温子甫才压低声音问温宴:“听你的措辞,宴姐儿,你怀疑毕大人外甥女的死,其实是与仇羡有关的?”

温宴道:“好像是前两年,京中曾有一个传言,说是有几个公子哥与仇羡吃酒,仇羡狂言‘顺天知府又怎样,还不是拿我无可奈何’一类的话,我其实也不知真假。

我只是想,叔父与他吃一盏酒,若是能有收获,最好不过,要是没有,您在毕大人跟前只当不知道仇羡与他的关系。

不知者无罪,毕大人不至于为此为难您。”

温子甫摸着胡子,缓缓点了点头。

毕之安要寻他麻烦,多的是法子,不缺一个仇羡。

债多了不愁,便是如此。

温宴与温子甫商量好之后,先回了房间。

她刚才告诉温子甫的话,假的居多,真是反而少,因为话只能说到这里。

温宴所知道的一些事情,是无法跟温子甫直言的。

比如,她不曾在御书房外遇见过被罚跪的毕之安,前两年,仇羡也没有放过那样的话。

她知道仇羡这个人,是在入京的第五年。

仇羡的续弦病故,那位是袁州人,父兄闻噩耗从袁州赶到京城奔丧。

长途跋涉而来,续弦自然已经入土,父兄的意思是起灵回乡,仇羡也是袁州人,让续弦入仇家祖坟,总好过这些年孤零零埋在京城。

仇羡答应了。

挖开土坟,棺木起出来,抬棺的觉得重量不对,父兄开棺,里头不是遗体,而是一罐骨灰。

当哥哥的抬手打了仇羡两拳,袁州不兴火葬,除非是路途上真的摆不住,否则谁家愿意捧一罐灰。

仇羡既是把人葬在了京中,何必多此一举?

闹到了衙门上,毕之安也要上去挥拳头,情绪比那对父兄还要激动,若不是几个衙役死死拖住,他就不仅仅是被御史参得罚俸了。

仇羡的说辞是续弦急病而亡,怕她死后一样会传染,又说什么云游的道士讲,她有起尸之像,这才不得已烧了。

气得人家父兄差点儿又是几拳头揍上去。

最后,这事情还是不了了之,因为原配与续弦,都化作了灰。

疑心的人多,但线索太少,无从查证,自然也无法定罪。

官府归官府判,百姓归百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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