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现在,眼神明亮,四肢有劲。
霍以骁看着温宴。
小狐狸逗一匹马都能逗得那么高兴。
也是,成安爱马,温宴也会,以前陪着成安调皮捣蛋,在马场撒野,现在被拘了一年多,肯定技痒。
毕竟,小狐狸现在“调皮捣蛋”,也就剩下翻墙了。
哦,还有一个更不好的恶习——捣鼓麻药。
霍以骁不疾不徐走过去,想说些什么,可他这时注意到了温宴的眼神。
刚才温宴背对着他,他没有看到,现在,他发现温宴走神了,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心事重重模样。
骓云摇了摇脖子,鼻尖喷出一团白气。
温宴的手还搭在鬃毛上,全然未觉。
霍以骁的眉头微蹙,温宴这是想起了平西侯府吧。
平西侯、平西侯,祖上就是靠着在西境的赫赫战功,在开朝时得封爵位。
一代代传承,平定关内,退敌关外,也曾极力推动与西域民族往来,促进交流,发展商业。
直到给冠以“通敌”的罪名。
当日呈到御书房里的一条条证据之中,也有一条与赵叙送入京城的马匹有关。
西域皇庭及各小国、部落,极其看重战马的培育,若无一些关系,他们怎么会把如此健壮的马,而且还是十多匹卖给赵叙?
就不怕平西侯父子,驾驭着这些马,反过头来再打他们吗?
看,那时候为了罗织罪名,什么有的没的、好笑的荒唐的都会成为证据,给盖在平西侯的脑袋上。
而有通敌的文书在前,关于马匹的说辞也仿佛有个倚靠,一下子就站住脚了。
很快,皇子也好,公主也罢,没有人再把当日受赏的马匹当做坐骑,反正不缺草料养马,让人带走喂食就好。
只霍以骁,出行依旧靠骓云。
大皇子朱茂曾“好言建议”,让他也换了吧,就一匹马的事情,何必弄得皇上不高兴,若是暂无其他良驹,霍以骁可以去他府上挑一匹顺眼的。
当时,他们都在习渊殿,所有的皇子、伴读都在,朱茂话音落下,朱桓就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
霍以骁的位子在窗边,夏末秋初,京城还留有最后一丝暑热。
窗外,夏太傅匆匆而过。
他那时候还未被牵连入狱,正在为了女儿、女婿与亲家奔走,鬓间全是白发,背越发佝偻了。
霍以骁问朱茂道:“皇上为什么要不高兴?为什么要为了一匹马不高兴?”
朱茂道:“因为……”
“人有没有通敌还弄不明白,还管上马了?”霍以骁打断了朱茂的话,“是了,照那些弹劾折子上的说法,马都是西域血统最好的马,它们到了京城,成了殿下们胯下的畜生,殿下们难道不以此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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