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善如流是优点,老夫人还是有优点的。
温宴双手合十,虔诚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满是为桂老夫人高兴的模样。
而后,她解释道:“淮山今儿早上在黄通判家附近打听消息,刚巧叫隐雷遇见,隐雷瞧他心神不宁,便悄悄跟了上去。
淮山一路跑到了茅家埠外的一个村子里,寻这个人,两人在院中争执,说的就是当日事情没有做干净、留下了线索,以至于官府咬着不放。
他们吵到最后想逃,隐雷就敲晕了都带了回来。
这人胳膊上有当时我家猫儿爪的伤痕,大人们可以比对比对。”
李知府蹲下身子,这才看到黑猫蹲在门栏边,他撸了那地痞胳膊,黑猫就走过来,伸出爪子给他比。
仵作也上前来,认认真真看过,冲李知府点了点头。
“先审他,再审淮山。”霍怀定道。
淮山被带下去看管,只留那地痞。
温子甫站在一旁,双手背在身后,沉沉看了看温宴,又看霍怀定。
温宴的解释里有不少细节是站不住脚的。
比如隐雷怎么会认得淮山,比如温宴和霍大人的侄儿先前在做什么,怎么就和追凶手的隐雷一道出现在府衙外。
真要细究,把刚才的马车夫叫进来,就能问出些端倪。
可是,这些疑问,谁也没有开口。
李知府会想不到这些吗?
不可能。
李知府不提,仅仅是因为霍怀定不提。
李大人就想早些把这案子结了,甭管凶手是谁,只要是霍怀定交代抓人,就轮不到李大人担责。
霍怀定不提,是因为把人带回来的是“霍以骁”吧?
他不可能追着让霍以骁交代细节。
仵作查验过伤痕,和黑檀儿的爪印对得上,愈合状况反推受伤时间,差不多就是那两天。
这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霍大人对抓人的过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温子甫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自家侄女儿,思路敏捷又清楚,她敢编得如此不走心,就是知道霍怀定不会细究。
既如此,他这个当叔父的,难道要给侄女儿拆台?
不,他可不是那种不懂事的长辈!
两家往后要结亲,他得给温宴长脸,不能输给亲家!
大堂外,霍以暄提着食盒探了探身子:“父亲,众位大人,我来得不是时候?”
霍怀定抬头睨他,哼笑了声。
这臭小子定然是听到了些消息,来看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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