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老夫人喜不喜欢温宴……
能用的上了,讨厌的也会变得顺眼些。
温慧没有母亲想得明白,但她知道,祖母的心肯定偏向温宴了。
“祖母!要说亲的是我,喜欢季究的也是我……”温慧委屈着道,“凭什么这亲事就要成了温宴的了?”
“说的这是什么话!”桂老夫人不赞许地看着温慧,“姑娘家哪里能这么说话?这亲事又不是宴姐儿求来的,是他们顺平伯府想要宴姐儿。”
曹氏一把握住温慧的手腕,免得她再说不该说的,又回忆了一番,道:“说起来,昨儿那究哥儿似是也在马车上,我隐约瞧见个身影,只是人家没见礼。”
桂老夫人没有点评对方礼数,问温宴道:“你怎么想的?”
“祖母与叔母刚才说了这么多,都没有顾上问我一句,我以为是长辈们拿主意,没有我说话的份儿了呢,”温宴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也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作为晚辈,该听祖母的。”
众人皆是一怔。
前半句听着是使性子、不满,后半句又乖巧老实,以至于一时之间,连桂老夫人都难以分清这话到底是真心的,还是在暗讽。
偏温宴神色和顺,一点儿都没有刺人的样子。
桂老夫人只能按下疑惑,试了一句:“宴姐儿若听祖母的,祖母可就答应他们了?”
“祖母,”温宴此刻才微微摇了摇头,“父母大孝,这才将将一年,您让我与他家议亲,亲事敲定还得等上两年呢。
他家今日心血来潮,明年、后年呢?
兴许都不用等两年,他家就改主意了。
要我说啊,既然想结亲,还是应该二姐姐嫁过去,早些定下,也免得再有反复。
她喜欢季究,不是挺好的嘛!”
温慧听温宴几句话,心里的小人儿不停点头,在理在理都在理,没想到温宴不止会说话,还挺上道的。
她正要冲温宴一笑,听了最后那句,下意识地就问:“你不喜欢?季究有哪里不好?”
问完了,对上温宴视线,她莫名觉得不自在。
那温和又无奈的眼神,温宴仿若是在关爱一个傻子。
而那个傻子就是她温慧。
可她总不能指责温宴的目光吧?
温慧只能移开了视线,干巴巴地咕哝:“可我就是喜欢。”
“你喜欢不就行了?”温宴回了一句。
要温宴来说,那季究不好的地方多了去了,她对顺平伯府的印象不深,但提起了季究大名,温宴上辈子可是如雷贯耳。
季究是小伯爷夫妇的老来子、幺儿,是伯夫人的眼珠子心肝宝,哪怕功不成名不就,祖母、母亲把他宠得上了天,小伯爷胆敢说季究一句不好,伯夫人能护着孙儿让儿子滚蛋。
正因此,季究被惯出了一身的毛病,进京后混账事情一堆,睡花娘搂倌儿,得罪了不少人,又逃回临安。
伯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护,闹得京城旧都都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