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回首,起身,展开了域,一瞬移到坟地深处。坟地深处只存了一副棺,棺中躺了一具身着修士道袍的女尸。
他望向女尸,双眼含情脉脉,绵言细语:“娘子,再等一阵,我们便可以再见了。”
……
东朔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兀臬山,没有惊起任何动静。
调取了一直守在弘峰医馆的乌鸦的记忆,他大概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召见阿宁的是隐门长老。
他们御剑飞行的方向是影峰。
如此只能是有关禁地一事。
思及此,一粒黑豆从他指缝间流出,掉落地面。
当黑豆落于阵图中影峰的位置时,像是被钉住了,还竖立起来,一动不动。同时间,影峰,靠近禁地洞口的树杈之间,一只黑羽红眼的乌鸦陡然现身其中,惊起周遭飞鸟振翅飞离。
等了会,宁琅与另外六位隐门弟子果真出现在乌鸦视界之中。
见宁琅安然无恙,东朔舒出半口气。
可再眨眼,又是几颗黑豆掉落在悬空阵图,密集地落在影峰的位置。
“若是他们要对阿宁动手,便制造出动静——”停了下,他改了主意:“算了,直接杀光所有人好了。”
改完注意,东朔又想反悔。
他想,要是真的杀光所有人,说不定要害了宁琅背上子虚乌有的罪名。
罪名是小,谁要拿她问罪,他便杀了谁。
可他最怕宁琅受到伤害,怕她被指勾结妖魔,受千夫所指的苦楚,不过,要是真到了那一刻,她便会永远呆在他的身边了。
但……罢了。
他不能如此自私,为了自己而伤害了她。
若真到杀人清场那一步,也是无可奈何的,毕竟是那些人不好,他们不该对那么好、什么错都没有的阿宁动手的。
阿宁一定不会怪他的。
想到宁琅近日对他的耐心温柔,东朔心中更有底气了。
留了后手,东朔御剑往驼峰方向飞去。
另一边,宁琅已然进了禁地。
一入禁地,她便觉得气氛很不对,又觉得少了很多人。
站在地面的人倒是多了很多,主要是铁牢里头的身影少了。
粗略地扫了眼过去,被关在禁地里的疯子少了三分之一。余下三分之二,一半在吃瓜看戏,一半红着双眼睛,身上魔纹交杂,似在发疯,有隐门弟子面色沉郁地守在周遭,仿佛只要他们一入魔,便会起剑,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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