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强者何止千百,人外有人,若是总想着将自己与他人作比较,不过是浪费光阴地最无用之事。
你同过往的自己已然大不一样,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阮枝完全愣住了:师兄你这是
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她想起了曾在夜间庭院对孔馨月说过的话,萧约当下的这番话正与此对应。
你当时全都听到了?!
萧约赧然道:抱歉,是我逾越。
偷听这事并不光彩。
阮枝倒抽一口凉气。
她回忆起自己当时说的那些话,表情精彩得犹如风云变幻。
萧约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根玉钗。
阮枝觉得眼熟。
萧约将玉钗递给她,声音不同往日,多了些沙哑的惫懒:我从前不知,你与我同门会那般难受,可我从未看不起你。
哪怕是拒绝她,也只是想让她死心,但他从来没有一刻,认为她卑弱可怜。
这是你当日在悦凤阁看中的钗子,我冒昧买下,借作你我之间和解的信物。萧约语调如常,细看却能发现他脸色绷得很紧,握着玉钗的那只手,尾指细微地颤动了一下,若你实在无法与我共处同门,我走便是。
你
阮枝的目光游移在玉钗和萧约之间,你特意等我,是为了劝我不要放弃习剑?
萧约:是。
他略想一想,艰难地寻出了最后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方才我和裴师弟险些打起来,若是你不习剑,他日不一定拦得住。
阮枝:?
等等?
萧约背光而立,装束清雅。
阮枝不可思议地问:你不讨厌我?
他应该讨厌她。
即便碍于师兄的身份,也绝不该来挽留她。
萧约闻言,眼底暗色陡然加重,眸中深处急剧流转着什么,被他生生涯压制了。
他注视着阮枝,平静地道:是你很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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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馨月找到阮枝时,看见这人居然坐在溪边的石上发呆,计上心头,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凑到阮枝身后大喊:嘿!
阮枝还真被她吓到了,口中一声惊叫。
孔馨月扶了她一把,乐不可支地道:凭你现在的境界,不该一点也察觉不到身后有人啊,你这是到底在想什么?
阮枝惊魂未定,拍了拍胸口:想职业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