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了一个看起来面善的少年,问他道:“这位兄台,我们是第一次来,你呢?”
那少年比了个“二”,说:“我来了两回了。”
“可否提点一二,我俩怕做错了什么。”
“倒没什么,对了。”少年压低声音道,“你们应该知道来安济院帮忙,能换取一次进国子监旁图书楼看书的机会吧?”
张羡龄望向朱祐樘。
朱祐樘点了点头:“知道。”
这策略本是怕没人乐意来安济院帮忙而特意提出来的,国子监旁的读书楼原本只有国子监生可进入查阅书籍,但倘若来安济院帮忙一次,便可拿着证明进去读书楼一次,看上四个时辰的书。
古书典籍对于大部门寒门学子而言,是极其具有吸引力的,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储藏图书的家底。
朱祐樘故意反问那个少年:“大家不都是为了进图书楼来的?”
少年撇了撇嘴:“你这话说的,自然有专门为图书楼来的,也有单纯想扶怜弱的人,至于我么……来帮一次忙又有好处,又可助人为乐,何乐而不为?”
“受教。”
朱祐樘点了点头。
他们来的时辰刚刚好,少顷,安济院的小吏走出来,按照花名册点了一遍人数,宣读今日事项。
事情倒也不复杂,有一些孤寡老人虽没了家人供养,但尚且能自己照顾自己,所以仍留在家中。前来帮忙的学子们就提一些米油之类的必需品到这些人家去,陪着聊聊天之类的。
怕引人注目,李广和锦衣卫指挥使以及东厂提督太监都远远的跟在后头,没有上前来。
朱祐樘和张羡龄分到的一户人家姓蒋,说是喊她蒋婆婆就好。
提东西的时候,朱祐樘原本打算自己将全部的东西拎起来,张羡龄不让,抢了一番。最后张羡龄拿了轻一点的东西,朱祐樘拿了重一点的东西,一起往蒋婆婆家所在的胡同走过去。
蒋婆婆家的小院干干净净的,土墙外还栽了两棵夹竹桃。
朱祐樘与张羡龄敲开门,说明来意,蒋婆婆很热情的迎他们进屋,张罗着去烧水泡茶。
张羡龄怕麻烦人家,道:“不用烧水泡茶了,我们都不可,方才吃饱喝足了,这才来你家的。”
蒋婆婆却很坚持:“上门都是客,哪有茶都不喝的道理,不麻烦,火还没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