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烤鸭,椒盐炸鸭架他也试了试,这个格外香,配着糖粥吃正好。
两人用完午膳,洗手漱口,坐在蒹葭堂里歇息。
张羡龄让宫人退下,自己替朱祐樘捏肩。
她笑盈盈道:“有件好笑的事要说给樘哥哥听。文瑞康的徒弟在宫外休息了两日,回来同我讲,说是宫外竟然有人宣称寿儿不是我亲自生的,而是一个宫女生的。”
朱祐樘原本在闭目养神,听了这话,立刻睁开眼,脸上风云变色。
“什么人?竟敢这样胆大包天?”
“不知道,”张羡龄捏着他的肩膀,力气忽然重了些,“不过,谣传寿儿的生母是一个叫郑金莲的宫女,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可我这坤宁宫上上下下,叫金莲的不姓郑,姓郑的不叫金莲。这可真奇了怪了,不晓得宫中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号人。樘哥哥可曾听说过这什么郑金莲。”
朱祐樘扭过身来,捉住她的手:“吃哪门子飞醋呢,什么金莲银莲,我通通未曾听过。”
张羡龄笑道:“我就说是乱讲,不过这事,也不能由着他人乱说。不然三人成虎,等寿儿懂事了,听了这闲话,和我之间竟然生了嫌隙,那我可就冤枉死了。”
“不许说死字,你是要长命百岁的。”朱祐樘拍了一下她的手,“放心,这事我会处理。”
他说话的腔调忽然有些冷峻:“真是好胆,朕倒要看看,是什么魑魅魍魉在作祟。”
龙有逆鳞,于朱祐樘而言,笑笑和寿儿就是他的逆鳞。这居心莫测的谣言竟一下子牵扯到他最上心的两个人,非得一查到底不可。
回到乾清宫,朱祐樘便把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和东厂提督太监陈淮全叫来了。
“宫外有关于中宫和皇长子的谣言流传于街巷,你们竟从未听闻么?”
牟斌和陈淮顿时一激灵,双双跪地请罪,膝盖撞在金砖上,很沉闷的响了两声。
“有罪无罪,不是光靠嘴说。”朱祐樘冷冷道,“你们若是打量朕好性,那可就想错了,朕不爱杀人,但不代表朕不会杀人。十日之内,限尔等将此事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否则……”
他冷笑了一声,没有说后果如何,只让两人退下。
退到乾清宫外,牟斌和陈淮俱是脸色煞白,一身的冷汗。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心里都蹭蹭的往上冒火。
到底是什么蠢货该散布此等谣言?
简直可杀!
锦衣卫指挥使与东厂提督太监一齐联手,东厂与南北镇抚司几乎倾巢而出,把北京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给搜了一遍。
因为事关皇家子嗣,不能大肆声张,是以厂卫搜查的时候,都乔装了一番。他们原想做寻常百姓打扮,可谁家百姓没事在街头巷尾晃悠,顶着一张生脸四处询问?最后牟斌想了个法子,假装成采选新闻的通讯员,在大街小巷探访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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