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被他们抢先了一步而已,所以今日我才来找杜老板商议。”熊老板颇有些愤愤不平, “不就是小报吗?谁还不能做了?也花不了几个钱。咱们两家书坊各出一份小报,一定能把局势扳回来。”
杜老板笑道:“我也有此意。不过,一窝蜂的去做民间新闻小报,怕也不大好,因此想和熊老板商量商量,看咱们的小报所关注之事能不能岔开,这样,大家都能发财。”
熊老板嗤之以鼻:“你若真改了领域,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跟咱们怕了他一样,不行,我集文就是要做同样的小报。”
话不投机半句多。杜老板面上笑呵呵,心里却在嘀咕,老熊的这个儿子能守住家业么?算了,左右不是自己亲子,爱怎么就怎么样罢。
反正杜老板是打定主意从另一个角度做小报。杜记书坊在京中开了这么多年,与许多文人都算得上旧识。杜老板便带着礼物,一家家去拜访这些老主顾。
都是有见识的人,谈天聊地间,杜老板渐渐明了他的想法,他打算做一个专门面向文人墨客的报纸,取名曰文报。
在筹备文报的时候,杜老板也听说了集文书坊的动静,听说熊老板要做一份帝京小报,听名字就是要跟燕京小报打擂台的。
杜老板倒隐隐有种想看戏的冲动,两家若是当真打起来,他和文报说不定能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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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府邸的后院里,月恒书坊的杜娘子手握账本,向宋持盈报喜:
“整整一月,燕京小报的销量已经有两千份!名号也为大半个京城所知,也许下一期还要加印一些。”
宋持盈接过账本,拨动算盘,细细算账。算过之后,她长吁一口气:“也不算辱没了。”
有了如此成绩,等中宫娘娘千秋节时,她进宫朝贺,才算有颜面相见。
宋持盈放下算盘,正欲嘉奖杜娘子,抬头却见她眉宇间竟然有一丝忧色,像是藏着什么话。
“怎么了?你可在忧心什么?杜记与集文也跟着要办报了?”宋持盈玩笑道。
杜娘子苦笑了一笑:“你吃肉,人家自然要跟着来抢,什么帝京报、春明报听说亦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不过,我忧心是另一件事。”
杜娘子素来是个胆子大的,如今却支支吾吾,想来这件事所牵连一定不小。
宋持盈起身,依次检查门窗合严了不曾,方才回来让杜娘子说话。
“你说罢,是什么事。”
杜娘子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找新闻的小孩听来了一则闲话,与天家有关,说是有人宣称小皇子不是中宫娘娘亲生,而是宫人子,为中宫娘娘所夺。”
“这是什么混账话?”宋持盈一下子蹙进了眉头,声调一高,忽然想起此事不能声张,又把声音压低,“你且细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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