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刚落下,荆悬就撑开了巨大的黑雾,将整个伞铺包裹在里面,黑雾里的厄气浓郁到让魏微窒息,也压制住了他即将控制不住地魂灵。
折阳后悔,想收回手指,又被荆悬握住了指尖。
荆悬低头,用自己尖尖的虎牙磨了磨折阳的指尖,他的动作太轻柔了,反而让折阳觉得很痒。
你骗我。
荆悬说得很缓慢,但是语气很认真。
这不算,不算奖励。
这是我应得的。
折阳立刻抽回自己的手指背在了身后,一手握拳,将被荆悬咬过的指尖捏了捏,开始转移话题,问魏微: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魏微笑了起来,笑得又难看又扭曲,两行血泪流了下来。
然后?然后我妈从了。
当着我们的面,被那个肥猪玷污了。
吊着麻袋的绳子太细了,根本撑不住我们兄弟两个
后来绳子断了,魏微抓住了上面一头,一手还扯着我。
我吊在井里,只听到我妈的哭喊,她两个儿子快掉进井里淹死了,可她被压着,挣扎不了,也救不了我们。
那绳子实在是太细了,魏微自小身体就不好,我知道他撑不住的。
是我自己松手的那井水太深了又深又冷。
我死了,我妈也死了,活生生被那个肥猪带着那群人给
就剩下了魏微一个人,他一个人,那么小,根本活不下去
折阳慢慢给伞面上的太阳涂抹上澄黄的色泽,垂着眸看两个小孩身后的影子。
那影子又长又黑,像是不断将他们拖向地狱的恶鬼。
所以你就选择了附身,对吗?折阳问道。
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是。
我一开始以为他没发现他一开始惊慌过,后来他开始学习心理学,主攻人格分裂,我以为他觉得自己得了人格分裂直到你的出现。
我并不能一直保持清醒,他似乎抓住了一些规律,他背着我做过一些身体检查,他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了,但是他隐瞒了所有人包括我。
就连他主攻人格分裂都是演给我看的,为了让我安心的附身在他身上。
我弟弟太傻了,从小就是,又傻又弱。
折阳还在看着伞面上画的两道黑影,最终他选择将那两道黑影掩盖了去,画上了一片花海,花海的尽头站着一个女人,慈眉善目,是两个小孩子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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