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襄:正巧路过。
两人对视良久,还是慕襄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师禾直接转身朝里走去。
他没有关门,慕襄自然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叫自己进去,于是便跟在了身后。
未央宫虽是皇后居所,但因为没有布置的缘故,倒显得有些简陋。
明日我会让人送些东西过来,还有宫女太监国师可挑过了?
不必。师禾侧过身体,示意慕襄坐下。
他捋起慕襄衣袖,帮他拆开被常青今日割伤的那道伤口的纱布。
然后拿出一个药瓶,给慕襄的伤口上撒了些药粉。
室内一时有些安静,只有药瓶和桌子碰撞的清脆声。
师禾的动作不慢,但也耗费了快一炷香的功夫才帮慕襄重新包扎好。
慕襄确实感觉到伤口处隐隐的痛意没有了,应当是师禾撒的药里有止痛作用。
他没急着走,看着师禾收拾药瓶的背影问:为什么救我?
师禾没有停顿:殿下是储君,本座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这句话换而言之,就是换作任何一个人师禾都会救。
可慕襄还是想问,慕钰不是他的学生吗,自己死了对慕钰只能是有益无害,又为什么还要救他?
慕襄不怕死,多数时候他甚至觉得死亡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他也清楚,自己病殃殃的身体说不定哪天来场大病撑不住就挂了,但他不在乎。
只要活着的时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肆意了舒坦了,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说:我困了。
师禾转身:那殿下请回吧。
慕襄和师禾又对视了几秒,师禾不知道是领悟了什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玉玺:本该晚膳时带给殿下,可殿下中了毒,意识不清醒,便延后了些时间。
慕襄没有接,那副字还在国师这吗?
在,殿下想要随时可以拿走。师禾淡道,只是沾了血,殿下若是不喜,本座可重写一副。
不用,这幅就很好。慕襄不兜圈了,直奔主题,今夜孤想留在未央宫。
为了表明自己的坚决,他甚至在师禾面前自称为孤。
师禾眼中难得闪过一丝异色,他看了眼床榻,这里设施简陋,殿下怕是睡不惯。
不会。
师禾闻言微微颔首:那还请殿下多担待些,寒舍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