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城本就没打算走。
他有很多话要对苻坚说。
尤其是听了苻坚的这一番战略布局之后。
他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
他明白了苻坚的战略意图,正如苻坚为什么要发动这场战争一样,他就是要处置外族人。
可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何苻坚要走险棋。
他将生死棋局全部压在了自己身上。
这25万主力军,是决定所有人命运的一支军队。
“其实朕一直相信的人,唯有你一个。”他这么说。
萱城相信了,到了关键时刻,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了一切。
他最信任的人还是他的亲弟弟。
“十丁抽一户,抽上来的所有士兵全部编入前锋,加上你的新军营,这是我们氐人嫡系中的精华,朕将他交给你,方才朕并没有说实话,那87万军队,谁都不可以统帅,唯有朕,你知道为何吗?没有人比朕更适合,因为他们都是汉人。”
萱城的心杵了一下,他一个少数民族的帝王要去统帅这87万的汉人士兵,他要找死吗?
他不怕窦冲口中担心的战场倒戈吗?
“窦冲说的,朕都想到了,可朕没办法,这87万军队只是一个幌子,谁都调不动这些人,朕只能硬着头皮亲自上了,朕只想有征无战,可谢安不给朕这个机会,他给朕下了战书。”
萱城摇头,脸上一片茫然。
“就在朕给建康送去战书的半个月后,他给朕送来了国书,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他说他在东山等着我,等着我前去做客,多么嚣张的语气啊,你听出来了吗?桓冲说对了,他嘲笑谢安大敌垂至,方游谈不暇,可桓冲他有什么资格去嘲笑谢安,他自己不是整日服着那能使人着魔的五石散吗?他们这些人,一个一个的嘴上说着为国为民,可他们俩人,一个整日里游山玩水,府中美妾在怀,丝竹歌舞,奢靡淫乱,一个服用丹药,追求欲仙欲死,你说,朕为何不能跟他们打?为何打不过他们?”
萱城苦涩的笑道,“谢安没有奢靡淫乱,他只是喜欢奢华罢了,但绝对没有淫乱,他的确喜欢美妾,但从来没有纳妾,至于桓冲,他服用的又不是**,谈何欲仙欲死,再说,个人生活的奢靡并不能影响他们对国家大事的功劳,你喜欢清贫简约,就不要看不惯人家,人家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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