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谁都劝不动的,就像吕光说的那样,他劝不动苻坚,更不想劝,他改变不了历史,此番只是为了体验历史,等到回去之后,他就把那个论文题目改了,他再也不研究淝水之战了,再也不唯心主义了。
苻融必死,他不死,苻坚清醒不了。
只有在失去最亲最爱之人之后,他才能彻彻底底的明白过来,他做错了。
“你打算怎么做,大秦西北边疆不能乱,苏毗女国与我大秦边境相隔甚远,只要瓦解与若羌的联盟便不足为虑,焉耆国和龟兹国乃是大患,龟兹国又与乌孙乃是姻亲,我们不能坐视西域大国的崛起。”
苻坚的手沿着萱城的脸颊缓缓滑下,落在了他的心口,“你答应朕的事还没有实现。”
萱城闭上眼,道,“会的,君无戏言,当然,不是君主,是君子。你的弟弟是君子,到了那一日,我和他,这个心和身体都是你的。”
苻坚揽住他的肩膀,萱城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那一下一下坚实有力的心跳声,他实实在在的对着自己的亲弟弟有情,他的亲弟弟也并非无情之人,所以,一定要家国统一,一定要天下一姓,再无战乱,到那时,他们才能兄弟相亲相爱。
“朕给吕光写一封信吧,他走了也有三个月了。”
萱城没有见到吕光三个月,吕光又何尝见到他心中的太阳呢?三月未见,再见便是如隔三秋,吕光真的是第二代王勐。
苻坚的信送了出去,到了四月初的时候,吕光还没有回来,萱城不禁心中颤颤,他还会回来吗?
苻坚陪萱城回到阳平公府,说是要赏花。
赏慕颜花。
萱城苦笑,“慕颜花含苞待放四个月,七月花开最盛。”
“也许呢,也许四月份它就开花了呢。”苻坚神秘一笑。
他说的没错,有时候,慕颜花真的在四月份开花了,萱城又不是没见过。
可苻坚对这些花了如指掌,他亲自种下的花,送给他的弟弟,他怎么能不了解呢?
果不其然,今年的花又在四月份开了。
花开百色,千娇百媚,各不相同。
依在明楼上远望,视野之处,美不胜收,苻坚环住他的腰,贴着他的身体,好不舒心的样子。
“陛下,师馥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可让他进来?”不知何时,南岸轻悄悄的上来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