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平公,陛下在瑶湖等您。”
“瑶湖?”萱城重复咬着这两个字,“瑶湖?”
似乎许久没去瑶湖上了。
第一次进宫时站在瑶湖上,萱城看见了水中映出的那个影子,那是真正的美姿容的阳平公苻融。
“阳平公,阳平公。”南岸轻唤了两声,萱城陷入沉思。
“阳平公。”
萱城醒来,“哦,走吧。”
瑶湖,那是秦宫中一个美丽的地方啊,瑶湖边上三山环绕,仿佛大隐于世间的世外仙山,瑶湖与建章宫,甘泉宫紧紧相挨着,从秦汉以来,帝王寝宫总在山水之上而建,苻坚入住甘泉宫,帝王寝宫从未翻修过一次,萱城知道苻坚时期崇尚节俭。
“阳平公,圣上在前面,您过去吧,我先退下了。”
南岸这么主动的请求退下,萱城还是第一次见。
不知为何,他的神经忽然紧张了起来。
他缓缓移动着脚步,极其的缓慢,不过百步之距,萱城却感觉像是有千山万水一般艰难。
他看见了苻坚,他一个人负手而立在前方的湖心亭中。
瑶湖上积压了厚厚的一层雪,前几日都落了雪昨夜他跟苻晖在猜今天的天气,是个好天气又怎么样,瑶湖上的积雪又不会融化。
这一片北国冰封的盛世江山啊!
萱城轻轻唤,“皇兄。”
苻坚回头,笑了一下,“你不是叫我苻坚吗?以往你叫我文玉哥哥的。”
萱城这次却不怎么想大胆了,也许叫苻坚太不礼貌了,也许叫文玉哥哥太矫情了,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你叫我文玉哥哥,文玉哥哥,皇弟,你叫了三十五年了。”
苻坚一步一步轻轻走来,离他越来越近,捂着心口,似乎那里很痛,他的眼里带着温和的笑,脸色无一处不是温柔,可他的手一直在颤抖,萱城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手放着的地方。
“皇弟,我的心好痛。”
苻坚压上来,攥着他的手,“皇弟,怎么办,这三十五年来朕的心一直痛。”
萱城盯上他的眼睛,那里面是炽热的火焰,似乎什么事情不对劲。
“苻坚,你。”
苻坚的手好热,比他的身体热烈,在这湖心亭中站了这么久他的身体一直凉不下来,萱城的心更疼。
“苻坚,你不要这样了,你心痛,我也痛,你的弟弟,他再也不听我的话了。”
萱城在心底问,“苻坚,如果你的弟弟真的苏醒过来了,怎么办,你该怎么面对这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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