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城冷笑,“谁有这么好的心思,去刺杀皇兄的一个嫔妃。”
“好了,皇弟,你去着手查探此事了,朕去应对新兴侯。”苻坚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叹息了一下,萱城似乎很少见到他为什么事伤神过,他那么仁慈,对外族人那么好,如今死了一个燕国亡国公主,他反倒觉得愧对慕容族那些人了,这是什么道理。
萱城气归气,这理智还一分不落下,他先去了紫宫。
慕容冲并未醒来,萱城站在榻前凝视着他那一张脸。
“冲儿,希望此事真与你无关。”
他检查了紫宫的门窗,房梁,墙壁上的挂饰,并未有一处毁坏的迹象,可见并未有人刺入过这里,在紫宫刺杀毫无可能。
他嗅了嗅烛台上的烛芯,跟他以往来这里时同样的味道,有股落叶油松子的味道。
是慕容冲喜欢这松子香还是苻坚喜好?
油松生长在森林葱郁的东北地区,大兴安岭山区,西北,华北都是产地,萱城知道现代的北京建筑虽然都市化,可北京周边的山区却是一片一片的油松生长区。
他反复查看了紫宫的宫内,包括床榻下方,没有一处暗道裂缝,这是一个极其严密的空间,里面只容得下一个人的灵魂,这里光线阴暗,似乎除了慕容冲以外,并不会有人会活着在这样的环境下。
萱城一阵悲酸,每次来这里,他的心都好痛。
外面梧桐树叶飒飒作响,树冠抖擞了几声,萱城站在床榻前,过了一会儿他弯下腰来,伸出去了手,可终究没能覆上去,僵在了空中,突然一双冰冷至极的触感袭来。
紧接着,那冷冰冰的温度又从手臂上窜至胸口,他的喉咙被卡主,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来了。”
慕容冲的声音一次比一比冷,就像他的身体,一直像那长白山的雪一样,雪不会融化,他的身体也不会被温暖。
萱城瞪大了双眼,反手扼住对方手腕,“你没昏过去。”
慕容冲冲他笑了一下,“你不来我怎么能昏过去,我知道你会管这件事。”
“我希望跟你无关。”萱城看着他的眼睛说,慕容冲的眼睛那么勾人魂魄,萱城从来都不敢久看的,他怕会深陷进去不可自拔,可这一次他竟然盯着。
“我的姐姐死了,你想怀疑我,你的心好狠。”慕容冲这么说,萱城的心瞬间被什么利器刺了一样疼。
“清河前夜来紫宫看你,为何她前脚刚走就出事了,啊,这是什么道理,为何跟我看到的剧情不一样,一般不是她来看过你之后你会死,而她会好好活着吗?”
慕容冲不会理解萱城的思维,因为他是一个纯纯的古代人,哪里懂得电视剧里的那些套路。
“你又希望我死?”
萱城捂住他的嘴,贴着他身体沉声说,“你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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