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愣住,想起户部大臣愁银子愁成的苦瓜脸,本来得了儿子的喜悦,瞬间被冲得干干净净,连着茶碗里的茶吃得都不香了。
他低头看着茶碗,半晌后把茶碗放在炕桌上,手蒙上脸往后一倒,闷笑出声。
“你.....,真不知说你什么才好,这戳人肺管子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厉害,好好的事,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
听着吧,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可都是一些歪理,多子多福,谁会嫌弃儿子多,自古以来都如此。”
康熙拿下手,侧头看着万柳,见她低头淡笑,不紧不慢剥着橘子吃得香甜无比
他气不过她如此悠闲,伸手要去夺,被她一闪身,他手落空,炕桌上的茶碗被他打翻,茶水泼了他一身,茶碗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瓣。
万柳哎哟一声,“好贵的红釉茶碗,值老鼻子钱了。”
康熙:“......”
他已经不想跟她说话,梁九功听到声音奔进来,忙着招呼小太监进来收拾,亲自拿了帕子给康熙擦拭身上的茶水。
“下去下去。”康熙坐起身,挥手斥退梁九功,瞪着万柳道:“都是你的错,你进来伺候我清理干净,好贵的织锦缎,值老鼻子钱了!”
万柳忍着笑,放下橘子下了炕,跟在他身后去了净房。
今天她火力开了一条缝,将康熙崩得有些狠,得给他点甜头。否则就过犹不及,他真恼羞成怒,她就得不偿失了。
万柳往外面扫了一眼,屋子里没有人,只有他们两人挤在不大的净房。
她拿着帕子,胡乱擦拭着他身上的茶水,深青的开踞常袍,原本氤了茶水的地方,随着水迹的绽开,像是缓缓展开的水墨山水画,一切都活了过来。
康熙眼神暗沉,声音也哑了下来,闷哼一声,抓住了万柳乱抹的手,“你会不会伺候人?”
万柳怀着不好意思的笑,站直身子,轻哼道:“天天我等着你,等着你捉泥鳅。大哥哥好不好,咱们去捉泥鳅......”
康熙呆住,接着噗呲笑出声,“你.....,哎哟,你......”
万柳伸手捂住他的嘴,将他往墙上一摁,“嘘,大哥哥别笑呀。”
康熙靠着墙壁,眼中的火花噼里啪啦四溅,又紧张又兴奋,小小的净房内,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咚咚跳的声音。
万柳抬着下巴,试图露出邪魅狂狷的笑。常年拉筋的身体柔软得很,腿轻易往上一抬,脚就搭在了他肩膀上,试了试高低,往下再落了一些。
康熙闭上眼,几乎都快呼吸停滞,他本能被她牵动着走。
万柳腿像是有生命的藤蔓,腰肢柔软,能弯成不可思议的幅度,攀爬着他。
如同被巨浪上起伏颠簸的小舟,最后风浪停摆时,康熙仍然能感觉到海底的暗流涌动,久久无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