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前世最为沉醉的味道,可惜平素也鲜少能闻到,只除了她沐浴初出之时,然后脑仁疼的香囊就又出现了。
看着卫姮垫脚为堂兄拭汗的模样,桃子般粉嫩的脸颊,鼻子也翘翘的,樱桃小口轻抿。不知为何,脑海中却略过前世马场外,卫姮为自己擦鬓角的一幕。
“郎君出这许多汗,累不累呢?”
“府兵训练莫不如此,哪阵风又把夫人吹到这里来了?”
——她的声音甜,目光柔眷。他微敛着笑,又觉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非让所有人认为折冲将军离不开娘子吗?
李琰也不知道今时出了什么岔子,她竟也会出现在书院。
她的书法课被表扬?前世若非他拿着少年时的笔迹叫她临摹,她到了及笄后也还只会照纸画符。
可转念一想,自己既能带着记忆重来一回,她便有不同发展,却也无可非议。
与卫沄兄和姮师妹道过别,便径自走向回府的马车。
卫姮自然也撞见李琰冷俊的身影了,他们齐国公府和英国公府本就一样,都是眼高于顶,此时他父亲李陵刚升为云麾将军,捷报连连,势气必然更重。
但越如此,卫姮越是放得开。终究今时的已不是前世的了,这样挺好,一个嫁了如若守活寡的郎君,一月一次,他日谁爱要谁要去吧。
雪曼瞅着卫府马车旁的书童,忽然道:“小姐,竹薇露就是那位小厮送的。”
“巫旋?”卫姮望向那边一个清俊的小生,不免诧异。
现今离成年还有许久,凭着长相猜测,那小厮应是李琰的亲随巫旋,前世卫姮与他常打交道。这意思竹薇露是李琰送的?
他不是对她冷淡,几无交流,怎会送她东西?
卫沄在旁了然笑道:“必是给翘翘儿提神用的,我这位兄弟不擅表露言辞,却颇有些侠气。你既为我特意关照过的,便用着也无妨,左右不过一个小膏露,满大街随处买。”
好像说得也是。卫姮抹了抹瓷瓶底部的印章,算了,用就用着,反正沾二哥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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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琰走近马车,少年一袭窄袖青袍,刚上完武课,墨发高束,英气袭人。
卫府马车旁站着的巫旋,满脸殷切地跑上前问道:“公子方才在顺安侯府卫小姐身旁发了一瞬呆,可是在想她也给你拭拭汗?”
这巫旋乃是李琰从小伴到大的跟随,向来奉命唯谨,恭顺服从,主子说一他不二的性格。前世李琰本安排他在卫姮闭眼之后,将她护送出城,后来李琰中毒,却无从可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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