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养阴棺成型的过程,赵胤心里突然有些不安,他伸手揉了揉子鹤的短发,嗤道:
一会儿要进去找人了,你这么一直走神儿,是不是准备拖后腿呢?
子鹤对上赵胤似埋怨,实担心的眼睛,想笑着说你一个人万一要是碰上危险怎么办?没有老子可不行。,但嘴巴动了动,最终开口的,却是:
小要命,你说,人是否真的本性难移?
做过错事的人,有没有可能被原谅?
自己又能不能拔身宽恕自己的过去,真的重新开始呢?
赵胤没想到子鹤会没来由突然问这么一句,脑子转了一下,他就大概明白过来子鹤为什么这么问。
这家伙是不是忆起了上一世的许多事?
那他到底想起了多少?
他也曾疑惑过这一点。
可看到被小十一引导百来年,变得很不一样的子鹤,他觉得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想跟子鹤说些什么,但他尚未公开自己恢复前世记忆的秘密,说的多了,都是破绽。
原本保密,只是担心子鹤埋怨他
埋怨他没有教好他,没有保护好他自己将子鹤从容浩那里带了出来,却最终只是给了子鹤一个幻梦。
说不定,是更加剧了子鹤的痛苦。
子鹤的命运,终究还是按照容浩的规划,一点点推进。
赵胤心里也揣了太多的事,上一世的遗憾,也让他变得有些不确定。
可想着如今这一世的机会,这些宝贵的时光,赵胤心里又不甘。
师徒的关系,让他上一世,不得不一直保持着一个面貌,面对每一个徒弟。
他藏起了自己,只努力去扮演好师父的形象。
有时候,他可能比其他人,更想忘记过去。
忘记自己不得不做师父的日子,忘记自己带着子鹤的旱魃尸,又活了许多年的那些岁月。
他们也好久不见了吧,丁谢死去,子鹤进入丁一墨的肉身,离开他也好多天了。
好不容易相见,偏偏遇到周山这件事。
前世今生,许多许多情绪搅和在一起。
思念,悔恨,禁忌,无奈,悲痛,绝望,孤寂
突然之间,让赵胤看起来,比子鹤更悲伤。
他跨前了一步,没有回答子鹤,却压制着自己的激动,轻缓的将自己的动作拆分成慢动作。
然后,他抱住子鹤,一手托住子鹤的后脑勺,将对方按在自己肩头。
他伸出另一手,拢住子鹤的背,轻轻拍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