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深吸一口气,只得继续询问面前的无辜老太太,昨晚住在那张床上的年轻人,你还有印象吧?
白胜男点了点头,老太太似乎一生经营,雷厉风行惯了,有些男相,眉宇间透着股老太也压不住的英气。
那年轻人死了?白胜男直接了当的问道。
周山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这两天,你与卞卓接触时,可有什么怪异之处?
白胜男想了想,开口道:我这两天刀口疼,晚上睡不踏实。昨天晚上,那年轻人几乎一夜没睡,还坐在床上发抖和哭泣来着。半夜里,老头儿张磊起夜的时候,给年轻人倒了一杯水喝。早上起来的时候,那床的付慧,把早上她儿子从家里带来的早餐分了一半儿给年轻人。
子鹤立即皱起眉,这两个信息,付慧和张磊都没有提起。
卞卓喝了那杯水吗?早饭也吃了吗?周山问。
白胜男点了点头,喝了,也吃了。
你没有跟他有什么互动吗?周山问。
我老头儿照顾我,老头儿常常推着我出去散步,要么也是在医院楼上楼下的散步,我不喜欢在病房里待着。白胜男说罢,又道:
你别看我这个年岁了,我老头儿也还是会吃我的醋,不高兴我跟别的男的多说话。
周山看了看白胜男,老太太面上褶皱堆叠,但神态自信,表情里没有任何扭捏,那话倒也说的坦荡。
如果卞卓是你们三个人中的一个杀的,你觉得是谁?周山问。
白胜男扯了扯唇角,忍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笑了出来,我们三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儿老太太,杀他一个年轻人干什么?我们又不认识他,就一个只知道玩儿手机的孩子。
周山抿住唇,盯着白胜男看了一会儿,终于忍耐不住,站起身道:打扰了。
白胜男点了点头。
希望今天我问你的问题,你能保密。周山惯例说道。
白胜男又点了点头,随即,她直接坐上床,将被子拽过来盖在了腿上。
面对周山时,她比张磊自在多了。
子鹤也跟着站起身,他帮白胜男拽了下被子,笑着道:祝您早日康复。
白胜男歪着头便朝着子鹤笑了笑,虽然白发苍苍皱纹满面,但这笑容竟有几分魅力。
子鹤觉得这老太太很是好玩儿,也朝着老太太笑了笑,这才跟着周山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