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琪努力压下心底的莫名其妙,没把疑惑露在面上,等待格蕾解释。
果然格蕾.温斯莱特十分严肃地说:“那顶王冠带上去后,一旦殿下低头就会掉下来,砸落在地。”
贝琪:“……”好吧,她记住了。
“还有,”既然开了口,格蕾.温斯莱特决定一下把需要注意的事说完,“殿下先前觐见陛下的时候或许就受过提点,不过殿下极少回德塔利亚,为了谨慎起见我便多嘴再提一句,不要靠近陛下五步之内。”
贝琪挑眉,虽不知道格蕾.温斯莱特这么叮嘱的用意是什么却点头应了下来。
相处了一下午,贝琪稍稍了解了这位女爵的为人,虽然刻板严谨守旧了一些,却不是什么坏人,况且她和这位女爵也没有利益冲突,在仪式就要进行的当下,担任礼仪官的格蕾.温斯莱特不会希望仪式出现任何差错。
况且,听格蕾得意思,过去她进入王国的时候被提点过,向来不能靠近那位祖父五步之内,是便宜祖父早就有的习惯,大概不知是针对她。
或许……贝琪想到了什么,心下已经有了猜测,不由叹气。
送走格蕾.温斯莱特女爵后,因为明日的典礼,希尔特地给贝琪留下充分的准备时间和休息时间,晚上没有把她押进训练室特训,吃过晚餐后她居然就获得了上床休息的权利。
这些时日贝琪每分每秒的时间都被规划着,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居然有点不习惯,有股想要抡出几拳的冲动。
希尔掀开被子躺了上来,离她很近,贝琪反射性地抖了抖:“今天不会又要灌记忆了吧?明天头疼会要命的!我会忍不住低头按额角,王冠绝对会掉下来。”
希尔偏头看她,银色的发丝柔软地散在洁白的枕头上,紫色的眼瞳透着无辜:“我平时也躺在主人的床上呀,陪伴主人入睡是伴侣机器人的职责。”
贝琪:“……呵。”
平时?
没灌输记忆的时候希尔的确也是躺在她的床上,可是那是训练过后,她被他从医疗舱里抱出来,疲惫停留在肌肉里连动都不想动一下,而且那些她睡过的床全部是超大号,她和希尔各躺一边,犹如睡在通铺上的兄弟。
即使同床,身边隔了超过两个空位的时候也没那么别扭了。
她总是累得不想动,迷迷糊糊睡去,早上希尔又会早早起来,为她准备好毛巾牙刷和早餐,除了灌输记忆的时候,贝琪几乎可以忽略,晚上她的床上会多出一个人这种事。
可是青砖小楼里这唯一卧室里的唯一一张床,长2米宽1.5米,勉强算是一张双人床。
希尔躺上来后,贝琪想翻身都难,稍有动弹就滚到那个机器人怀里去了。
可是这些天希尔寸步不离的陪伴,到底让贝琪习惯了,即使机器人近在咫尺她也难以生出抗拒的感觉。
“我怀疑你是故意的。”贝琪咕哝着。
“嗯?”希尔一边仔细为她掖好被角一边问,他的尾音微挑,带着道不明的味道,他的音质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总之好听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