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妈妈表情有些尴尬,终究还是不得不向女儿说出事实,“晚晚啊,言哥哥已经长大了,他去上小学了,没有在幼儿园了。”
小晚晚嘴巴一扁,大颗大颗的眼泪就顺着浓密纤长的睫毛掉下来,周围的小朋友都偷偷看着这个漂亮得像小仙女的小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晚晚是真的伤心了,她还太小了,不明白为什么言言哥哥不在幼儿园上学了,明明之前还在的,为什么她一来,言言哥哥就走了?
明明自己还穿了新裙子,就是特地穿来给言言哥哥看的。
阮妈妈的解释和老师的低哄她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沉浸在自己小小的、悲伤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薄奕言中午放学时在门口看到了阮阿姨的车,他心里一咯噔,走上前去,“阿姨,是软软她……”
话音未落,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冲上来抱住了他,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让薄奕言猝不及防后退了半步,但是双手还是稳稳地搂住半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团子。
“言哥哥……”阮南晚把脑袋埋在薄奕言胸前,闷闷道:“泥们骗窝……软软找不到你了……窝,窝还穿了新裙纸……”
阮南晚现在还在语言发展阶段,经常会出现说话含糊不清的情况,就连薄奕言和她之间独特的称呼“软软”也是这样来的——她时常分不清“r”和“W”,所以经常把“晚晚”叫成“软软”。
薄奕言感受到了胸前的湿意,又看到了怀里的人小幅度起伏的肩膀。
软软又哭了。
他一边以极慢的动作向旁边移动,因为身上还半挂着一个人,所以行动极其不便,慢吞吞移动的姿势像是两只小企鹅似的,看得一旁的阮妈妈忍俊不禁。
“晚晚,言哥哥你也看到了,咱们该说话算话,回幼儿园上课了吧?”
阮南晚把头埋得更深了点,像是要假装听不到妈妈说话似的。
薄奕言伸手扶着阮南晚的肩膀,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痕,“软软要说话算话对不对。”
“软软不想去上学,软软想和言哥哥一起上学。”阮南晚黑玉似的眼睛眨巴了两下,豆大的眼泪就嗒吧嗒吧地掉下来了。
薄奕言心尖一软,又注意到她的眼光和鼻尖本来就泛着微红,嗓子也有些沙哑,想来在之前已经哭过了。
一想到软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的心脏就密密麻麻地泛起疼来。
“阿姨,今天软软的情绪太激动了,也不适合再去幼儿园了,我跟她说说话,开导一下,她明天再去吧。”
阮妈妈听着也深以为然,点头对薄奕言表示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