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宝贝女儿衣衫不整,和同样衣衫不整的男同学拉拉扯扯,脸上带着可怜兮兮的泪痕,眼睛也明显是哭过了。
“阿姨,叔叔。”即使是现在这样尴尬的场景,薄奕言也能保持最基本地理智和礼貌跟他们问好,顺便还解释了阮南晚的情况,“她喝了半瓶果酒,醉得厉害,不肯撒手。”
说到这里薄奕言顿了顿,面上露出一点儿愧疚的神色来,“我的错,她说想尝尝我就给她拿了一瓶酒精度数最低的,没想到还是……”
“不不不,不怪你。”阮妈妈反应过来,自家女儿她自然清楚她的性子这么好意思责怪别人。她这样想着,面上也带着点愧疚,“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得麻烦你跑一趟。”
她抬手轻轻捏了捏阮南晚的脸,柔声哄着:“晚晚,到家了,快松手啦。”
阮南晚睁开眼,迷迷瞪瞪地看着面前的人,然后翻了一个身,另一只空闲着的手也抬着揪住了薄奕言的衣领。
阮妈妈脸色尴尬地冲薄奕言笑笑,然后抬手想去扳开自家女儿的手,阮南晚意识到了她的举动,然后拽的更用尽了,薄奕言第一千零一次开始感叹自己这件衣服的质量还是不错的,不然早就被她扯坏了。
阮妈妈还想再动手,阮南晚却眼眶一红,晶莹剔透的泪珠就顺着眼角滑落了,还可怜巴巴嘟囔着不要。
薄奕言无奈地对阮妈妈笑笑,“阿姨,不如先把她抱到客厅?”
阮妈妈点点头,正想说她去叫阿姨帮忙扶着,今天阮爸爸公司有点事情,加了个夜班,却见薄奕言经过的她同意后直接把阮南晚打横抱起,轻轻松松地走进客厅,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了。
借着客厅里明亮的灯光,阮妈妈才看清楚女儿身上的狼藉,刚买的新裙子沾上了黄色的污渍,闻着味道像是果汁,腰间围着一件宽大的男生外套,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这位男同学的。值得一提的是,薄奕言手上还小心翼翼地拿着一串糖葫芦,最上面那一颗留下了一个月牙形状的,小小的缺口。
感受到阮妈妈欲言又止的眼神,薄奕言非常自觉地给出了解释:“今天聚会的时候有人把果汁碰洒了,外套是我的,糖葫芦是阮南晚的。”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虽然只咬了一口就不吃了,但是上车回家的时候倒是不忘叮嘱他把她的糖葫芦带上。
阮南晚一听到糖葫芦像是被按下了什么机关挣扎着就要站起来:“糖葫芦,我的。”
阮妈妈接过糖葫芦放在桌上,轻声哄着她,“晚晚喜欢吃糖葫芦吗,妈妈再给你买一串,你放开手好不好。”
没想到阮南晚却坚定地摇摇头,“我不吃,吃了,会生病的……别丢掉我……”
这句话不知道触碰到了阮妈妈哪段伤心的回忆,她鼻子一酸,险些就要哭出来了,“妈妈不会丢掉晚晚的,那些吓唬你的坏人已经被爸爸妈妈赶走了。”
薄奕言在一旁坐立难安,第一次感受到一点办法也没有是什么心情,即使他当年从祝家跑出来独自生活时,面对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而他两手空空时,也没觉得像现在这样棘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