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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还有一个门的城门校尉刚好是他的人。

既然没有留的理由,那就立刻走。

多待一天,都是额外的风险,他已经没有必要承受这种毫无意义风险。

悄无声息让弥罗眼线通知了相关人,谢才卿在屋子里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一天已经排演过许多次,一切都在暗中紧锣密鼓的进行,不到一个时辰,所有人都能打点妥当。

最多一个半时辰后,萧昀的状元郎就消失了,世上只剩下了南鄀的江怀楚。

掀开床板,底下早已准备好的包袱里是全新的人皮面具、朴素不起眼的衣服还有路上要用的细软。

路引、官府公文、鱼符一应俱全。

皇兄那边来的人多,只可能准备得比他更齐备。

谢才卿脱下金丝缀白的衣袍,因为萧昀的小内藏库,他才能穿得跟后妃似的华贵得很。

他只穿着件亵衣,无意转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铜镜里的男子长发披散,脖子上是一条粗粗的红绳,绳下挂着块莹润油亮的羊脂玉。

忽然有点不像他。

江怀楚乌黑沉静的眼睛里有一瞬的恍惚。

萧昀最恶劣的那段儿,早上起来老从后抱着他一边欺负他,一边摩挲把玩着他脖子上的玉:“你是朕的,听见没?”

“看见没,朕把你锁住了,你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如果姻缘真是月老红线牵的话,这么粗的线,月老改主意想剪都得费点时间,这点时间够朕给你换条更粗的了。”

“朕好着呢,只是你不知道,你总得给朕点时间,让朕告诉你朕有多好啊。”

萧昀在铜镜前站着弄他,声音低沉慵懒,带着点谑笑:“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曾经沧海难为水?朕告诉你啊,意思是,你经历了朕这么大的,以后遇到比朕小的,就开始嫌弃,怎么会有人这么差劲,开始思念朕,啊朕怎么这么厉害。”

“这句话还有另一个意思,你经历过这么大的,以后旁人一进,就知道前人有多大多长,他们压根比不上,小河流面对沧海,只能自惭形秽,望而却步,男子都怕丢面子,所以根本不敢染指你,你只能是朕的。”

“啊……”

萧昀箍住他,把他残忍地按到底,抱着浑身发颤的他,像是冷酷铁血的将军将敌人穿刺在银枪上,看着他眼底绽放出回光返照般的艳色动人,懒洋洋道:“所以说,年轻的时候不要遭遇太大太厉害的男人啊,不然你一辈子,除了在他那儿,再也找不着这种程度的快乐了,尤其你年纪还这么小,初经人事,你一辈子都得想着朕,时不时空虚寂寞彻夜难眠,直到乖乖回到朕身边为止……”

混蛋。

江怀楚掐掉了回忆,压下脸上滚烫的温度,面无表情地摘下脖颈上的坠玉。

叠好红绳放下的时候,看着玉背后龙飞凤舞的“昀”字,忽然就愣了愣,心头浮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修长冷白的指轻摸了摸那个字的凹痕,抿了抿唇,毫不犹豫地将玉彻底放下,塞进了原先藏包袱的床板里。

脱下亵衣,满身红痕。

外在的能人为消除,身上的还需时间的力量。

有些面目全非,但他会一点点变回江怀楚,直到萧昀所有的痕迹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