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江怀楚,江怀逸的弟弟。
是南鄀人。
他和萧昀露水情缘一场,只是来要个孩子。
萧昀是敌人。
他喜欢的是那个一张白纸温顺乖巧的谢才卿,不是精于算计心狠手辣的江怀楚。
他不能将自己赔进去。
床上的话不可信。
萧昀如果知道他的真面目,给他的也不会再是承诺,而是刀剑,这个男人骨子里冷酷无情。
萧昀眉头猛地一皱。
又来了。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和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一点气质。
像是同类。
心头被莫名的阴影笼罩,直觉令他烦躁不安,饶是谢才卿虚情假意地“嗯”了一声,回应他的依然不再是情郎曲意讨好的温柔,而是另一个极端。
想要撕毁突破什么。
莫名的,谁都没有再说话。
那句承诺,仿佛不存在。
门口守着的尹贤听着屋里的动静一阵心惊,状元郎那样内向隐忍的性子,都被折腾地哭叫成这样,陛下未免太索取无度了。
就是苦了状元郎,明日估计下不来床了。
……
第二天一早,谢才卿还熟睡着,萧昀已经穿好衣袍,坐在床榻边,食指抵在唇边,盯着人瞧了许久。
时而眉头紧皱,眼神漆黑冰冷,时而眉心舒展,唇边带傻笑,就这么反复了几个来回,许是萧昀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神经病,低头吻了吻谢才卿微红微肿的唇,瞧着他脖颈上是个人瞧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痕迹,一拍脑袋,心道自己昨夜真是过火。
发什么疯。
门口尹贤在张望,神色有些着急。
是时候上朝在朝堂上迎接南鄀皇帝了。
迎接完还有轰轰烈烈时间极长的大宴。
萧昀拉起谢才卿白皙如玉的手,一下一下,从细细的食指尖吻到了舒展的手心,吻得他手上口水亮晶晶的,才吩咐人好好照顾他,起身跟尹贤离开了。
……
日上三竿,谢才卿才缓缓睁开眼,眼睛肿得有点睁不开,谢才卿扶着床沿慢慢坐起。
守在一边的福安见人醒了,立马给他端了温水,柔声道:“状元郎润润喉咙。”
谢才卿淡笑接过,身上衣服已经换好了,萧昀知道他不喜欢被旁人碰,一直都是他亲手给他穿,谢才卿喝了口温水,将茶盏还给福安,掀被子就要下来,冷不丁腿一软,被福安眼疾手快得扶住,才没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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