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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韫说:“过来。”

谢才卿听话走过去。

刘韫叹了口气说:“你出生贫寒,和那些富家子弟比起来,就是输在了起点,自己还不思进取,日后当如何是好?陛下宠爱是一时的,后宫有句话,花无百日红,其实前朝也是,人这辈子连长久的朋友都难有,更何况是虚无缥缈的圣心?”

谢才卿道:“学生知错。”

谢才卿暗叹了口气。

他知错,但他真的改不了。

刘韫依然板着脸:“要老夫说,除非陛下能宠你一辈子,但这根本不可能,你知不知道,陛下宠过的最长的一个臣子,也才不到两个月。”

“指挥使那是和皇帝有过命的交情,你怎么和他比?指挥使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你觉得陛下会宠你多久?”

“……学生知错。”谢才卿说。

刘韫道:“下次再有懈怠,可别怪老夫罚你了。”

谢才卿脸色微变,一声不吭。

刘韫也没注意到他没应声,神色缓和了些,拉过他的手,语重心长地摸着:“实话实说,老夫很欣赏你,无论是为人还是才学,你都无可挑剔。”

他向来刻板的脸上涌上了一抹赧色,语气依然硬邦邦的:“老夫的女儿在马车上见过你一眼,也喜欢得紧,你努力些,你无依无靠,老夫总是能做你的靠山的。”

谢才卿一怔。

这是要将女儿许配给他的意思?

谢才卿受宠若惊又惶恐,他最多再过两三月就要回南鄀了,绝不想在这儿结任何亲事,更何况他和皇帝间还不清不楚。

刘韫的性子在这儿,他一旦下定决心,不管他肯不肯,怕是都要硬来的。

谢才卿立时要委婉出言相拒,刘韫拉着他的手,表情却忽然一顿。

他之前地没在意撩起了谢才卿的一点衣袖,眼下定睛一看,谢才卿莹白修长的手腕上,有一点红痕。

刘韫对着那个红痕瞧了两眼。

谢才卿低头,看到那个昨晚萧昀吻在那儿的红痕,心下一惊,下意识就要抽手,忽然清醒这有多欲盖弥彰,忙又由着刘韫拉着。

刘韫说:“这是如何弄的?”

“……天气炎热,蚊虫众多,怕是不注意咬着了。”

刘韫本来还不以为意,猛地听到这么个说辞,觉得十分耳熟。

他慢一拍注意到,和皇帝一样,原先戴香囊驱蚊的谢才卿,也不戴香囊了。

皇帝衣袍开始穿得一丝不苟,谢才卿一直都穿戴整齐,一丝不苟,眼下上衙,竟是没穿官服,穿起了领子稍高的衣袍。

第63章

接下来几日萧昀消停了。

许是知晓自己的朝臣有多能折腾,再天天微服私访,朝臣能把他亵衣都扒个干净,萧昀“知错能改”地呆在了宫里,还一改往日能省事儿绝不费事、天大的事不影响劳逸结合的作风,勤政起来,“呕心沥血”日日忙到深夜,天子近臣、皇帝宠臣谢才卿不得已夜夜留宿皇宫,贴身随侍,帮助皇帝处理一些工作,譬如奏折整理、文书誊抄、念奏折、代写圣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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