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昀将自己摔进贵妃榻上,胡乱扯松衣襟,散散热气,头枕着一只手手背,架着长腿,望着殿上横梁。
发泄完了,情绪稍稍平复了,理智一点点回笼。
萧昀猛地一拍脑门。
操,他在干嘛啊。
跟谢才卿有毛关系。
几回了,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临幸块手帕,还起劲儿了,萧昀你可不可怜啊?
老子坐拥天下美女,个个都等着老子临幸呢,老子只配自给自足?老子只能自给自足?
萧昀满脸难以置信。
有毛病吧?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血液里异样的躁气依然在奔流,似乎还未尽兴,压根不能乱想。
皇帝低头,忽然冷笑一声。
算你狠,你挑嘴不肯变,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老子变还不成?
皇帝猛地起身,坐到桌案前,扯过一张宣纸,一叠为二展开,拿起狼毫笔在砚台里蘸了蘸干涸的墨汁就开始写。
标题写道:“萧昀能不能狎玩谢才卿”。
左边一半顶端写着“不能”,右边一半顶端写着“能”。
萧昀从左边开始写。
“萧昀为什么不能狎玩谢才卿?”
“一、谢才卿对萧昀没意思且觉得萧昀是个君子,萧昀觉得自己是一国之君,面子上过不去,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且想要在谢才卿心底留下一个伟岸光辉的形象,总结:面子问题。”
“二、谢才卿对萧昀很好、一心为了国且年纪太小还没有加冠,总结:道德问题。”
“三、谢才卿喜欢女子,总结:萧昀是个男子。”
萧昀越写越用力,力透纸背,连案上都沾染了墨迹。
居然这么多不能。
萧昀满脸匪夷所思。
他想了想,暂时想不出别的理由了,终于看向右边。
“萧昀为什么能狎玩谢才卿?”
萧昀揪了半天头发,才勉强写道:“一、萧昀想。”
萧昀干坐着,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一无所获,又站起,拿着笔,踱步来踱步去,脑海里依然空空如也。
萧昀坐回太师椅,摔了笔,执起宣纸,仰头看着左边密密麻麻的不能,和右边龙飞凤舞又孤零零的“萧昀想”,脸色彻底黑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忍住将纸揪成团扔掉的欲望,将右边撕掉,只留下不能的左边,另起一行,写道:
“萧昀要怎么做才能狎玩谢才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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