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无需替我担忧,”江怀楚淡然道,“总有法子的。”
太妃瞧他两眼,这下倒是冷静了,小王爷总是长相性子过于有迷惑性,惹人心疼怜爱,让人忘了他机关算尽。
太妃叹了口气:“你之前来信问我,能教的我都教了,不过这都是我教楼里姑娘的,对上萧昀不一定管用是真的,他也不是没微服来过咱们青楼,我也不是没叫最好的姑娘过去,问题是他一个都没碰,不是你想的那种没碰,是那种衣角都没碰到那种没碰,他简直像有毛病,你别最后费尽心机,他是个不行的。”
太妃见他没吭声,就知道他又尴尬了,一时忍笑:“都说的是正经的。”
“我尽力而为,成与不成不论,”江怀楚说,“凡事总有各种各样的意外的,我没指望全能按计划进行,也没觉得一定会成,他若真……也是意外的一种,我随机应变便是,想做没做要后悔的。”
太妃想了想:“也好,如果中途遇着什么问题,随时放弃便是,他要是有什么不良癖好,或者很难受很痛苦,千万别委屈自己,咱不稀罕他。”
江怀楚痛苦地垂下了头。
太妃直笑:“不成就当来大宁游玩儿了,大宁比咱南鄀可好玩多了,你别成天抱着个书,再不然为你兄长操心这操心那的,这么一想,你来大宁反倒是休息了,不然我听他们说你成天忙得找不着人。”
“还好。”
“萧昀在皇宫里,殿试前反正也见不到,这几天你要没事就来找我,我带你熟悉熟悉北宁。”
江怀楚应了一声。
太妃笑说:“那事如果遇到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我,没人比我更懂男人了。”
江怀楚迟缓地点了下头。
“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时候我给你洗过多少次澡啊,什么没见过,你那时候就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了,那会儿我还跟你兄长说,你这弟弟比小姑娘还漂亮,以后长开了女人惦记,男人也要惦记的。”
江怀楚微微求饶地抬头看她。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太妃笑不动了,“说那么远也没意思,状元还没考上呢,对了你什么时候跑到北宁参加科举了?我居然都不知道。”
“一直住在北宁边境,闲着也是闲着,想着知己知彼么,就去了,没想那么多,没想到现在能用上——”
“要我说当今圣上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那边嗓门有点大,压过了江怀楚的声音,江怀楚和太妃朝那边望去。
几个年轻考生围在一桌,明显是喝了点酒,眉飞色舞。
“南鄀皇帝算个屁,他配和我北宁圣上齐名?”
江怀楚眸光陡然一冷。
“咱大宁的铁蹄真踏过去,还有南鄀吗?还有南怀逸吗?”
几个考生哈哈大笑,高声附和。
江怀楚面沉如水,修长的指紧攥茶盏,努力按捺着。
轻狂考生,什么都要论上一论,家国大事、鸡毛蒜皮,博人眼球,拍特定的人的马屁,读书十余载,就这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