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阿耶不想吗?”神武帝垂泪说道,“可是国家有?国家的法度,先不说已?经出嫁的公主没有?葬皇陵的道理,就说长乐自己,她背负那么大的罪名?,又怎么能归葬皇陵?”
“阿耶,”应琏嘶哑着声音说道,“要么就让儿子上书来说这事?吧,有?什么骂名?都冲着儿子来,儿子不怕!”
“好孩子。”神武帝抖着手摸摸他的头,叹了一?口气,“你是储君,无数双眼?睛看着你呢,你更不能走错一?步啊!长乐她命该如?此?,也只好这样?吧,以后你想着过年过节的时?候给她上柱香,去她坟上看看,阿耶就很欣慰了。”
应琏已?经多年不曾被他如?此?亲密地对待,虽然一?多半都是事?先策划,可到此?之时?,依旧觉得心潮澎湃,天?然生出一?股孺慕之情,心情激荡着说道:“儿子不怕!只要七妹能好,只要阿耶能安心,儿子什么都不怕!”
“好孩子。”神武帝又摸摸他的头,叹着气说道,“你身为储君,事?事?都要小心谨慎,此?事?做不得,阿耶知道你的心意了,长乐她泉下有?知,也会感激你这个哥哥。”
他不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应琏,以示安慰,应琏激动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想着这么多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般做这个太子,想到神武帝所有?的父爱几乎都给了应长乐,想到自己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会为了他偶尔流露的亲情激动不已?,一?时?间又喜又悲,只趴在他膝盖上流着眼?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许久,神武帝先开了口:“其实长乐那里,也算有?人陪伴吧。”
应琏故作不知,抬头怔怔地问道:“谁?”
“卫恒鹤。”神武帝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越发放心下来,“他自请去守陵,朕已?经答应了。”
“卫先生?”应琏松一?口气,叹息着说道,“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到这步,看来他对七妹,还真是忠心耿耿。”
“卫恒鹤俊雅超逸,各项乐器也都来得,从?前也曾服侍过长乐,对她的脾性也都了解,”神武帝道,“有?他守陵,想来长乐也是欢喜的,你放心吧,长乐她不会孤单寂寞。”
“那就好。”应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跟着又道,“阿耶,我?知道阿耶怕触景生情,不想留在长安,不过七妹一?个人在那里,真是可怜,等过了年,我?们还是回去吧,想念七妹的时?候也方便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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