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等不及,”沈青葙看她一眼?,道,“让郭锻顺道跟他说一声?吧,我先走。”
“娘子,”花茵还是不能放心,又道,“一来一回很快的,耽误不了多久。”
沈青葙一颗心砰砰地跳了起来,这是她生平头一次,这么强横地与人说话,虽然对??只是一个?婢女。
然而,她如?今在这宅子里,只是孤零零的一个?,若是不能够硬气起来,难道要像坐牢一般,时刻被这些侍婢盯着,哪里也去不得?
沈青葙回忆着素日里母亲约束下人的模样,神色平静着,声?音却放得慢些低沉些,刻意带出了威压:“怎么,只有郎君吩咐得你们,我便不行吗?郎君素日里,难道不曾说过,要你们听我的吩咐?”
花茵也是头一次看见她这般强势,心里暗自吃惊着,连忙福身请罪,道:“奴不敢。”
“那就立刻去备车!”沈青葙迈步往回走,“新荷,服侍我更衣。”
花茵再没?敢多说,匆匆过去准备出门的物事,新荷暗自吃惊着,低头跟了上来,沈青葙走出几步,手伸开?来,手心里都是汗,攥得太久了,指甲在手心掐出了几个?印子,凌乱的月牙。
原来发号施令,强压下别人的意志,也并不很难,她做得到。
郭锻叫来魏蟠,低声?吩咐道:“我得跟着沈娘子一起走,你在这里看好阿团跟陶雄,提防着齐云缙劫人,就让刘镜去给郎君传信吧。”
“好。”魏蟠四下一看,警惕地说道,“只怕这时候,齐云缙也已经得了消息。”
东宫左春坊。
崔白看着正在架上翻找卷宗的裴寂,皱起了眉头:“你这腿,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裴寂不想多说,只道,“你不在右春坊待着,到我这里做什么?”
“我听说你昨儿去潞王府打马球了,”崔白走近了,垂目打量着他的腿,“莫不是打球时扭到了?”
裴寂不置可否,拿着找到的卷宗坐回榻上,翻开?了来:“你要是没?什么正事就回去吧,我还有正事要做。”
崔白瞥了一眼?,见他翻的是天授朝律,不由?得凑近来看着,道:“好端端的,翻这个?做什么?”
“你到底有什么事?”裴寂合上卷宗,抬眼?看他。
崔白笑了下,在他对面坐下来,想了想说道:“无为?,你准备拿沈娘子怎么办?”
怎么办?裴寂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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