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等到来年的时候,她并不想再在后宫里看见乔乔。
容太后脸色渐渐恢复了平静,随即对乔乔道:“可以,只要你说的法子确实可行。”
天黑下来,今夜浓浓的阴云堆积成团,将那月色也遮挡个严实。
夜里寒风掠过,显得夜色愈发压抑。
“你果真想好要给我贵妃的名分?”
直接册立皇后会为乔乔招来许多麻烦,先立了贵妃,往后的事情再徐徐图之。
最重要的是,他想先与她定下名分,仿佛这样便能多出几分安心。
乔旧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将那诏书从底下抽取出来,递到乔乔的手中。
“乔乔,你可愿意?”
乔乔低声道:“那你得寻人教教我宫里的规矩了吧……”
他的眸光闪动,捉住那茶水递到唇畔,压住唇角那抹愉悦。
她这是答应了么?
他仿佛走到了这场美梦的尽头一般。
心中的患失患得愈沉。
“乔乔……”
“嗯?”
他没有继续再说些什么。
那种难以名状的感受,让他始终如鲠在喉。
乔旧今夜愈发疲惫,进了寝殿本想取个物件出来,却不曾想昏沉地就睡在了里面。
过了片刻乔乔进来,见他躺在那窄榻上,双眸紧阖起。
忘情蛊就放在了他最常用的茶盏里。
在他愉悦到极致时,在乔乔的眼皮底下喝了下去。
他的眼睫颤动了一下仿佛下一瞬便会醒来,吓得乔乔连忙后退两步。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什么好去想的。
她翻出那张诏书,胡乱地投进了香炉中。
他会被骗,会被愚弄了感情,那都是他的报应。
她反复告诉自己,他并不值得同情。
如今不过是要他大梦一场,忘记这一切,她已是仁至义尽。
今夜玉喜被容太后支使了过去,留在殿外守着的人是宝孝。
容太后让宝孝看着天子,将玉喜留下来委婉的训话,将那些意图委婉的流露出来。
玉喜越听,脸色愈发惨白。
他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道:“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天子往后便会彻底地忘记乔家千金,他也该收收心,早日为皇族开枝散叶了。”
想到这些时日来天子的愉悦之处,竟全都是来自于乔乔的伪装,玉喜的脑子里更是一阵发麻。
那般反复愚弄陛下的感情,看着他几乎卑微到了尘埃里去。
在这之后,却还能如此狠下心肠,这得多无情、多憎恶陛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