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加入饴糖熬热了再端来。”
宫人连忙应诺下。
乔乔却又支吾的模样,扯住他的袖子,“殿下,是我不想喝……”
乔旧发现她今夜极反常,黑眸骤地紧紧凝住她,“你什么意思?”
“喝了这药,就不能给殿下生孩子了,是不是?”
她这轻飘飘的话,背后的念头只在他心头掠过一瞬,便足以令他心头一悸。
乔乔见他神色怪异,唯恐又惹他气恼,说完赶紧就躺下去紧紧闭上眼睛装睡。
因她这话,他的脸色便瞬间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哪怕到了半夜,乔乔睡梦中都感到一阵如芒在背。
他彻夜盯着她,打量着她,甚至揣度着她那些自私又愚蠢的想法。
给他生孩子多好……是他们的长子,也是未来的太子,天子。
她这么想完全合情合理,挑不出一丝的错处。
翌日早他虽什么都没说。
可那副意味不明的神情让乔乔觉得比他直接说出些什么让她难堪的话都要更加发毛。
到第二天晚上,乔乔似存了几分讨好之意,主动同宫人接过避子汤喝。
可乔旧却不动声色地将那碗汤药格开。
他的声音温和些许,垂眸望着她道:“既不喜欢这口味,往后也不必勉强。”
乔乔手臂上的汗毛瞬间树立起来。
“想要什么样的聘礼?”
他冷不丁地问她。
做妾也好,做侧妃也好,她想要什么样的聘礼,也许她撒个娇,便能轻易多给自己添砖加瓦。
乔乔略是诧异,反应过来之后,却似感动了一般。
她沉默了片刻,又轻轻扯他衣角。
“我想要一袭漂亮的嫁衣。”
这世上最漂亮的嫁衣,便是身为正妻的嫁衣。
可这次乔乔偏偏目光诚挚,言辞恳切,像是提前背好了似的。
“不管殿下信不信,或是瞧不瞧得起我……可出嫁是每个女子一生只有一次的事情。”
“旁人觉得我自私,留在殿下身边被迫也好,识时务也罢,可我所牺牲的东西都是实实在在的,可……没有人关心我,也没人在意我的想法。”
“我只是想多一份保障,日后认认真真地留在殿下身边有错吗?”
她说得有多认真,那副贪婪而不自知的模样就有多让人感到可笑。
“可是乔乔……”
“路边要饭花子也觉得自己辛辛苦苦要饭,受尽委屈,他若想要一碗残羹剩饭,那是他的本分,可若是想要豪宅富户,那就是痴心妄想。”
乔旧毫不留情地揭穿她贪婪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