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脸上有血?溅上了别人的碎肉?”
他说得极其可怕, 又紧紧攥住少女的双腕,毫无间隙地将她抵在身后的漆柜上。
“别……别说了!”
乔乔压抑着想要尖叫的念头,周身几乎寒透,却完全不敢想象他方才在外面的院子里到底都做了什么。
“可知晓红色的祝颜花要如何有?”
他低下头去, 轻缓的语气像是情人间的低喃。
乔乔哽咽了一声,小声答他,“这世上没有红色的祝颜花,只有粉白二色。”
“是有的。”
他似回忆一般,慢慢说与她听,“有一种血虫炼制成蛊之后,需要在特殊的环境中吸血,然后腐化,将这些腐化的血蛊充当花肥敷上一晚,就可以得到红色的祝颜花了,是不是很神奇?”
他说得令人很是不适,乔乔却倏然间想到当初他们生出憎怨的伊始。
她泪怔怔地问,“在……在什么环境?”
他冰冷的瞳仁如同蛇目一般,毫无温度。
他启唇答她:“在胃里。”
要生吞下去,让它们活着进入胃里,还要掐准时辰,在它们吸食了人血之后,会在胃里翻涌挣扎,死亡,腐烂,这样的血蛊取出来后充作花肥,就可以得到红色的祝颜花了。
至于怎么将它们重新吐出来,这样的过程她必然也不会想要听。
即便如此,乔乔的脸色仍旧微微煞白,胃里一阵翻涌。
“所以乔乔,别再提那件事,也别再说那两个令人倒胃口的字。”
因为听见这两个字,他就会想起自己愚蠢到几乎不堪直视的少年心性。
即便嘴上不说,可心里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做过的蠢事,举不胜举,最后左不过就是换来她的一顿糟践。
为了得到喜欢,他做的软酥,他赠的簪子,就如同红色祝颜花,哪一样不愚蠢可笑?
即便被知晓了,亦是不过让人平白作呕罢了。
所以憎恶他吧,往后也再别说喜欢那两个字。
他的手指刮了刮她冰凉的脸蛋,像是毒蛇攀附在她的面颊。
往后再用不到她的血。
除了供他发泄恶欲,她对他毫无意义。
***
奉德殿中。
内侍通传了三皇子回宫的消息。
容无殷握住奏折的双手微微一顿,抬起那双与乔旧相似的双眸。
待传召进来,却是乔旧怀中抱着一只方型的红色锦盒,一步步走上前来。
“容钦没折腾你,就这么放了你?”
容无殷搁下了朱笔,笑意不达眼底。
“朕还以为,以他那自私阴险的秉性,多少要让你带些伤痕才是。”
他的语气仿佛对哪个儿子都不曾待见过。
“父皇何不先将盒子里的东西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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