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梗着脖子,只觉脖后凉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也是无可厚非。”
“不过殿下放心,若需要我的血,我必然绝不会推拒着不给。”
她说着慢慢抬起眸,对上他那双冷漠的眼神。
抚过食指上的齿痕,他的语气越来越不可捉摸。
“想来你还未看透我的心意,所以才会这么想罢?”
乔乔连忙别开脸,颇是义正言辞的模样,“殿下对我的深情厚谊我很是受宠若惊,只是既然殿下没能做到向我提亲,往后便早早打消这个念头,对你我都好。”
这哪里还是那个在船上为了哄住他,哭着吻他的少女?
他嗓子里低沉地闷笑了一声,淡淡的恶凝聚出了实物一般,在他的胃里呜呜地消化。
她的手段并不高明,甚至因为迫不及待而漏洞百出,劣质无比。
早在放她下船的时候不就已经料想到了吗?
什么叫翻脸无情。
她将这四个字演绎得酣畅淋漓。
“可还有机会?”
她那么会哭,哭起来连他的袖口都能打湿……可到底要不要再给她一次机会?
乔乔退后半步,绷着小脸道:“殿下的机会已经用完了,往后也请殿下自重。”
宛若一个胜利者,她仿佛甚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他一脚踢回那个深渊。
“好。”
他如她所愿,答应下来。
他们向他提出的要求,他都逐个地、如数地满足他们。
他放弃得干脆利落,对她的渴求如一阵风般,在母亲父亲与权势面前,轻而易举地被瓦解。
容锦见少年离开,这才抬脚走上前去。
乔乔语气沉闷,“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我总觉得不太心安。”
容锦安抚她道:“你已经做得极好,若还有不放心的地方,便将这出戏演完就是。”
乔乔心不在焉地点头。
被约去游湖那日,夏茹惠因为莫名其妙地睡过了头而失了约。
之后无论她往乔乔府里送了多少信,都石沉大海一般。
如此她也只好亲自登门邀请乔乔出门去踏青。
“我最近听闻了你与信阳侯两情相悦的事情,这次我让哥哥约了他,我们一起去踏青嘛。”
乔乔掌下压着一张字条,默默地背在身后捏成了团。
正是容锦让人预先送来的消息。
既然演戏要演到底,她自然也不应该拒绝。
夏茹惠软磨硬泡的厉害,乔乔没坚持多久便松口答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