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旧倚在树下,慢悠悠地将一只草蚂蚱编织出来。
无缘无故的示好就如同天上掉馅饼一般,并不会叫人感激涕零。
她对他的好意迟迟没有得到回馈。
遇到这样的情形,要么自讨没趣的离开,要么便该是时候露出她的马脚了。
“你听说了吗?大姑娘其实不是国公夫人亲生的女儿,那沈慕幽其实是她舅舅的女儿,与她还沾亲带故咧。”
乔旧手指骤然一顿。
“我也听说了,听说是大姑娘在国公爷回府后自己跑过去问的,还特意将沈慕幽从无诫院里接了出来……真看不出来,夫人往日里这么疼她,竟是怀了一番菩萨心肠啊……”
两个仆人路过这幽僻无人的地方唏嘘闲谈,完全没有注意到树后的人。
手里的草蚂蚱拦腰折断——
乔旧苍白的指间拈着碎草,黑眸愈发暗沉。
从无诫院接回了沈慕幽后,沈慕幽看过大夫只修养了几日,恢复了身体之后便又照例留在了珍宝院里服侍乔乔。
好似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
傍晚,乔乔沐浴地时候眨了眨眼,透过氤氲的水汽又偷偷地打量了沈慕幽好几眼。
沈慕幽当然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姑娘可是有话要问我?”
乔乔抿了抿唇,问她:“我的亲生母亲是因为生我才死的吗?”
沈慕幽道:“不是,姑姑身体一直都很虚弱,怀你之前身体就一直都不好。”
她说罢,又问:“你知道这件事情后,可曾想过你的亲生母亲?”
乔乔摇头,“我又没见过她,怎么会想?”
她说着又有些后怕似的,“我这么说,你是不是又要生气?”
沈慕幽摇头。
她这次回来,倒好似怀了天大的心事一般,什么都不再与乔乔说了。
乔乔难免想到自己在第一本书里,看到沈慕幽在乔乔临死之前选择抛弃乔乔的事情。
乔乔撩了撩水面的花瓣,心说这次应当不会了才对。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讨好旁人她总是会的。
乔乔从水里出来之后,沈慕幽又从潇碧的手里接过了浴巾为乔乔擦干身体。
可乔乔却盯着自己的手发呆,口中嘀咕道:“我好些有点香。”
但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却又转瞬即逝。
沈慕幽道:“是花香吧。”
乔乔却觉得有些不太一样。
自从她梦见了花花以后,身上时不时就好像有了和花花一样的香气。
她把热乎乎的小手递到沈慕幽面前问:“真的不香?”
沈慕幽狐疑地嗅着她手背的气息,忽然问她:“姑娘最近可有受伤?”
乔乔仍是摇头。
沈慕幽什么也没说,只替她穿上了衣服。
乃至服侍乔乔上榻休息的时候,沈慕幽的衣角忽然被人轻轻的拽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