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仪吃了两口就不吃了,连连皱眉看向旁边:“人家都喝粥呢,你给我喝银耳汤算怎么回事。”
聂衍嗯了一声,捏着勺子道:“你比他们好看。”
“好看也不能当人家面这么做呀。”
聂衍恍然,放下了勺子。
坤仪欣慰地看着他,觉得如今这位伯爷真是好说话多了,能很快明白她的意思,知道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
这话还没想完,她就发现聂衍在四周落下了结界。
结界一落成,四周谁也看不见他们了,他才又拿起勺子,继续舀了一勺汤塞给她:“不当他们面就是。”
坤仪:“……”
哭笑不得,她低眸看着蹲在自己面前这人:“伯爷,我手也没断,人也好好的,怎么就要您来喂了?”
“兰苕说你晨起就肚腹不适。”他抿唇,“夜半说吃银耳汤能好些。”
坤仪努力回想了一下,发现只是自己早上的一声闷哼,倒也没多难受,竟就被兰苕拿去说嘴了。
面前这人竟也当回事。
想起他给青雘说的话,坤仪微微抿唇:“伯爷待我这么好,我未必能报答伯爷。”
“谁稀罕你报答。”聂衍继续喂着她,眼睛一眨不眨,“你这点本事,保全你这江山尚且勉强,哪里还有余力顾别的,老实些少病少痛就成了。”
她微恼:“我这点本事……也不小了。”
“我看不上眼。”他道。
腮帮子鼓了鼓,坤仪气愤地别开头,躲掉了他的喂食。
聂衍也不恼,将她的脸转过来,低笑道:“你的道行我看不上眼,但人我看得上,乖些,莫同我斗气。”
心尖颤了颤,坤仪垂眼,有些慌张地含了那一口汤。
这花言巧语的,又是从这么个大美人嘴里吐出来,谁听了不得心动啊,她好想相信他,从此就当他怀里的小甜糕,什么也不用操心就好了。
但理智勒住了她的咽喉。
摇了摇脑袋,坤仪将他手里的银耳汤喝尽了,然后起身捏着帕子抹了抹嘴:“这边有劳伯爷看顾,我还要去邻街一趟,半个时辰之后就回来。”
聂衍抿唇,一双眼静静地看着她。
坤仪摆手:“不能同去,这些人若没你看着,一会儿就要惹事的。”
他垂眼,略微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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