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并两步地走去他身边蹲下,坤仪皱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不远处刚刚收手的聂衍。
聂衍一袭玄色长袍,手垂在身边紧握成拳,只看她一眼,就冷冷地别开了头。
“你没事吧?”她继续问龙鱼君。
龙鱼君十分不好意思地将脸上的伤遮掩了,又对她笑:“没事,小伤。”
说是这么说,一张嘴,嫣红的血就从嘴角溢了出来。
这贼竖子!夜半看得来气,连忙过去解释:“殿下,今日是龙鱼君先挑衅我家主子的。”
“哦?”坤仪好奇地问,“他怎么挑衅的?”
“他……”想了想方才这人说的话,夜半为难地发现,龙鱼君方才说的话都挺软的,没一句能拎出来当个挑衅,是他主子自己没沉住气。
见他说一半就沉默,坤仪轻笑。
她越过夜半,看向后头的聂衍:“我与龙鱼君只是旧识,并无别事,伯爷不必动这一回手,反显得小气。”
聂衍:“……”
他动手,他小气,她这话说得是当真是非不分黑白不明!
心口重重地起伏了一下,他冷笑:“我合该再小气些,将他直接打死就好了。”
坤仪下意识地就伸手拦在了龙鱼君面前。
聂衍气得转过了身,拳头捏得指节都发白:“你要是喜欢他,就将他带走,若给我留下,我保管他没有命在。”
好凶啊。
坤仪觉得这人真是一日赛过一日脾气大,连好好说话都不会了,遇见谁都是喊打喊杀的,龙鱼君压根没惹着他,竟也能遭这一顿无妄之灾。
她起身就想让兰苕来扶他,结果龙鱼君突然拉住了她的衣袖。
“殿下。”他虚弱地道,“伯爷这是吃味了,您哄一哄也就罢了,不碍事的,不用管我,待会儿我可以自己走。”
“你伤成这样了,还怎么走?”坤仪又笑又皱眉,“白挨这一顿打,倒还替人说上话了。”
要是吃味就可以把人伤成这样,那跟他们龙族谈情说爱岂不是将脑袋都栓在了腰带上。
坤仪很不认同这种行为,招来兰苕就扶起他。
“方才伯爷的话,殿下没听见么?”龙鱼君叹息,双眼湿漉漉地看着她,“殿下若真带我走了,便是喜欢我了。”
“你我有旧缘在,无关情爱我也得救你一回。”她低声道,“管他怎么说的,他说的还就是真的了不成?”
龙鱼君有些失落,又觉得高兴,他被兰苕扶着踉跄走了两步,还是停下来看向聂衍:“伯爷不如听我一句劝,有什么心结都与殿下好生聊聊,两人只要真心相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