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仪没有要与他争执的意思,只微笑着看着他。
意识到那时候自己做过什么决定,聂衍牙根紧了紧,略微慌乱:“当时是有别的事。”
“哦?”她歪了歪脑袋,“什么事?”
自然是误会她欺骗他利用他,还故意打掉与他的孩子。
但……夜半说,这些都是误会。
脸色发白,聂衍捏着椅子的扶手,半晌没能将这些说出来。
玄龙是不肯低头的族类,更别说向一个凡人低头。
坤仪似乎也知道这一点,并没有对他抱有多余的期待,见他说不出来,就笑了笑起身:“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其实我已经不是很在意,大人也不必总放在心上。眼下妖祸未除,还望大人施以援手,我也好有多的话可以去诸神面前说。”
一开始就约定好名存实亡的婚事,最终真的变成了名存实亡。
她在与他做生意,而不是想与他过日子。
他想过他们的以后,她半点没有将他纳入将来的打算。
若是一开始无情也还好,但偏偏,她曾经把很多好的东西都捧到过他面前,包括她自己。
是他没去接。
坤仪转身打算送客了,但刚抬脚,手腕就被捏住了。
身后这人声音低沉地道:“我走不动了。”
坤仪:?
伤着的是手,又不是腿。
不过这位大爷她是惹不起的,人家说走不动了,那她也只能吩咐兰苕:“给伯爷铺一下这边的软榻,今夜就不再去侧屋了。”
“是。”
她对他好像没什么脾气,不是那种情场儿女里的恼怒,就算错的是他,她也能把他当客人似的好好照顾,温声细语。
但也只是客人。
聂衍生平最讨厌的是青丘一族,第二讨厌的,就是眼下这种感觉。
坤仪似乎不需要他补偿,也不需要他改过,更不需要他。
他可是玄龙,任谁都巴结不上的开天地的玄龙,在她眼里,怎么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人。
聂衍紧绷着脸坐在软榻上,一晚上都没睡下去。
第二日援军分拨拔营,坤仪起得很早,英姿飒爽地带着人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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