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歪了歪脑袋:“殿下,我原本能劝动四十家的。”
坤仪正震惊于她办事的干净利落,闻言又好奇了起来:“还有十家怎么了?”
眼神黯了黯,秀秀小声道:“七个当家的死了,都是被妖怪吃了,家里夫人只想着卖掉铺面回娘家。还有三个没了胳膊腿,不愿意再出来见人,只说再过些时日,等家里长子能从盛京回来撑场面再开张。”
坤仪叹了口气。
她看了一眼窗外,低声道:“再过一个月,这里就能好起来了。”
“以后都不会再有妖怪了吗?”秀秀期盼地看着她。
坤仪没敢应。
世人都觉得孩子好骗,但她最不敢骗的就是小孩儿,十四五岁,最是能信人的时候,若叫他们失望了,那可真是罪过了。
想了想,她道:“至少我还活着的话,这样的大难就不会让你们再受第二次。”
秀秀眼眸微红,拉着她的衣袖低声道:“殿下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
坤仪抿了抿唇,想笑又怕自己得意忘形,便就忍着。
于是晚上聂衍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坤仪褪了铠甲,穿着惯常的金符黑纱坐在妆台前傻笑。
他走过去看,以为她又得了什么玉石宝贝,却发现她面前是个贵重的漆木盒子,盒子里却只放了一朵被压干了的小黄花。
小黄花的旁边,倒是新放了一片银杏叶子,普普通通的,就是外头地上都能捡着的那种。
他纳闷:“殿下何时对花草感了这么大的兴趣。”
还非要这么留存下来。
“谁稀罕这些玩意儿,又不值钱。”她撇嘴。
下一瞬,却又跟藏宝贝似的将盒子盖起来,用丝绸包了,塞去床下面。
聂衍突然就不高兴了。
他问:“龙鱼君送你的?”
“哪跟哪?”坤仪白他一眼,“秀秀送我的,她说这是她家铺子前头长得最好的一树银杏上头的叶子,她摘的,不是捡的,特来送我。”
神色松下来,聂衍有些不自在:“你许她官职,她就给你一片叶子?”
“那不能这么算。”她嘟嘴,“官职的谢礼她爹给过了,这是她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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